顾昭很喜欢陆文这一点,无论跟他关系如何,只要他说会回来,陆文就会等他。
他手抵在椅背上,吻着她柔软的唇舌,陆文半梦半醒地睁开眼:“顾少。”
“困了?”
“还好……”
陆文说着话的时候,忽而闻到隐隐硝烟味,她睡意顿时给吓没了。但说到底开枪对顾昭来说也不能算奇事,陆文又不愿多问,便抿了抿唇,假作不知了。
说到底顾昭跟她也是相识一场,虽然陆文不是很喜欢他,但她也从来不希望顾昭死掉的。
顾昭倒是爱她这顺从的模样,他吻过陆文的耳,将她抱起来,放进铺好的被子里,随后却是什么都没再做。他把陆文的手攥在两掌间,抵着额头,如祈祷般静默地合着眼,感受着她的存在。
窗外开始落雪了,碎雪如银白的沙,堆砌在防盗窗和玻璃的夹缝间,垒成高高的白城墙,像将她的房间埋入雪地之下。
顾昭开得那枪究竟是打在了谁身上,陆文没想到她在不久后便得知了。
“顾少,您找我。”
大致两周后的某日,陆文依照顾昭吩咐到某会议室找他时,就看到里面除了他已经坐了一人。
那是个怕冷的男人,穿厚毛呢外套,戴副羊绒手套,他将脖颈上的围巾一圈圈解下,这才转过脸。
“好久不见,小文。”
坐在那的赫然就是陈岚。他双颊有些冻红了,但清纯的脸蛋因此显得更加美丽,有些楚楚动人。
陆文注意到他里面是件圆领毛衣,领口里左肩处缠着雪白的绷带,她蓦地一怔,下意识地就想到前几日晚上在顾昭身上嗅到的硝烟味。
不会吧……他俩这是结上哪门子仇了,居然得顾昭亲自动手。
她正如此想着,思绪却被冷冰冰的声音打断:“陆文,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书记家的公子……说起来你们其实是认识的?”
显然顾昭也开始装模作样。而陆文听得陈岚这一身份时,心里已经不觉得震惊了,她只是在想她确实是够傻的。
这陈书记何许人也?全市就那一个姓陈的书记,也就是之前陆文得罪的富婆的姐夫作为秘书效力的那位省级高官。
当时陈岚跟她带了果篮去人家赔礼道歉,最后陈岚没让她上楼,独自去处理的,难怪陈岚没让她上楼去,人那是他爸的下属。
交往三年的男朋友除了名字都是假的,为求利益把她卖给黑/社/会老大当情人,好不容易逃出来,结果碰见的新男朋友也是来骗她的,她就好像法制频道里被骗的受害人,是说出来像个搞笑新闻的存在。
“是的,我们认识。”陈岚纯洁的笑让人如沐春风:“以前关系很好,很深入。”
房间里都能隐约听到顾昭骨节被捏响的声音了,他跟陈岚不同,并不是个情绪那么不外露的人。
“顾哥,这是本月城西所有进账。”结果那边却是另一道声音响起,陆文这才注意到房间里不止顾昭和陈岚,纪恒也在,正坐左侧桌子后呢,陆文进来时光往陈岚所在的右侧瞧了。
得,三个炮友都聚这了,左中右各一张椅子,这是准备给她面试呢?国家炮友资格证考试?
“陆文,你找地方坐吧。”顾昭态度挺友好,而两边陈岚笑容满面地盯着她瞧,纪恒低着头刷刷地写字。
陆文立即搬了墙角的椅子放到房间正中,一屁股坐上这分毫不差的面试位。
结果还是纪恒淡定:“陆小姐,坐那像什么样子。你是顾哥的人,坐也是坐他身旁。”
纪恒那是老欲擒故纵人了,一招玩得Jing妙啊,这是变相提醒陆文,你要是找错了位置,顾昭是会罚你的,不过你要是找了我不满意的位置,我也会罚你。
陆文觉得自己真是何德何能啊。
“这近,我坐这就行了。”
陆文把椅子搬回了原先的墙角,离谁都远远的,缩在那装透明人。
陆文觉得这样谁都不得罪。果然顾昭只是很不悦地看她一眼,却没再多说什么。
结果还是月貌花容坐那的某位,温温柔柔地笑道:“小文,我刚刚和顾少说,希望你这周末到我家去玩,你觉得怎么样?”
这陈岚要命啊,陆文不想被注意到,他就非得把话题往她这引。陆文就瞧到几双眼又刷刷地朝她望来,笑着的,不笑的,似笑非笑的,陆文只觉得脊梁骨难受,她用力地缩了缩肩膀,征询意见的眼看向顾昭。
顾昭满意于她的老实,慢条斯理地:“她最近没有时间。”
“这样啊。”陈岚早知道会是这回答一般,只是垂眼在那叠着围巾,陆文就瞧着那双骨节明晰的手渐渐把围巾搞成个豆腐块,陈岚是很病态的完美主义,在诸多方面都有所表现。
“实在忙就没办法了……只是之前我把和小文的合照冲洗出来了,想拿给她看看。不要紧,下次带来就是。”
陆文原本还在那欣慰呢,她总算不会再对陈岚那张天仙似的脸蛋动心了,真是好悬好悬。结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