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一根根点燃,陆文闭着眼,合拢两个手掌许愿:“希望明年能顺顺利利的……哎,其实有些想谈恋爱……不过还是算了。就希望平安顺利吧。”
她把蜡烛吹熄,用勺子一口口舀蛋糕吃。
又过去几日,这天陆文休假。
这位神经质的沈老板其实还是个孝顺孩子,经常回老家看父母。他这一走就是两天,陆文得了清闲,这天醒的也晚。
之前的蛋糕还剩最后一小块,陆文咬了一口,却是酸了,她很可惜地准备把它丢掉。
正提着垃圾袋下楼,忽而瞧到隔壁邻居家正往里搬家具,好像是要住进来新的人。
她没太放在心上,倒完垃圾回来,走到楼梯口时,就听到阵很顺耳的男音:“真是麻烦您几位了。”
声音好听的男性不罕有,但如此谦逊儒雅,温润如玉的,陆文唯独见过一人。
听闻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她微微一愣,随后就见搬家师傅陆续从隔壁门里走出来,她朝旁让出道,一眼带过防盗门里的人,心里想不能这么巧吧。
还真就是这么巧。
里面的男人身材颀长,高领衫搭西服外套,黑玉般的眼瞳藏在镜片后,他从前长得就好,现在更是令她都下意识地怦然心动。那五官就没一处不是完美的。
他抬眼的一瞬间也瞧到了陆文:“文文?我没看错吧?”
“纪恒哥。”
陆文和纪恒的熟识是在很早之前,比起她跟随李磊还要久远些。
那时的陆文十五岁,纪恒是她最好朋友纪雪的哥哥。
陆文比不得其他姑娘,她没有金主支援,也没有家里贴补,就那点打杂的固定工资,还时不时得被舞厅老板娘想着法儿扣点。有时候省吃俭用到了月底,赶上点事儿就没钱了,于是纪雪就招呼她到自己家吃顿。
一来二去,陆文跟纪恒也熟了。没事的时候,也出来一块玩。
“纪雪,让你哥哥也跟我们一起玩呀。”舞厅包间里,王丽燕划火柴点了根烟,放到唇间抿了口,口红染到烟屁股上。
“我哥?哎呀他不行,他玩骰子都不会。”纪雪很是嫌弃地摆摆手,继续喝酒打牌。
陆文就在纪恒身旁呢,她这一把两张鬼牌都在手里,手气旺得要命,斟酌之余偷眼瞧向纪恒,就见他只是笑着推推眼镜,继续读书:“你们好好玩。”
结果陆文这一眼也给自己惹祸了,她本来脑袋就不是很聪明,注意力一没集中被纪雪和王丽燕轮番虐,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手好牌烂在那,陆文听到她俩狂欢似的叫声。
“哦!你又输了……快说,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纪雪把牌丢桌子上,食指拇指捏盘子里的虾条吃。
“大冒险吧。”
“那就脱衣服!把你那件短袖脱了。”王丽燕笑得很是猥琐:“我要鉴定一下你那对巨型车前灯是不是真货。”
“别别别,还是真心话吧……”陆文求饶了。
“真怂!我是在给你机会跟纪雪哥哥展示一下哎……”
王丽燕觉得纪恒好并不奇怪。
纪恒和她们不同,他比陆文大三岁,品学兼优,是读全国一等一大学的高材生,后来还出国留学了。他家家境还不错,纪雪会在社会上晃荡,其实也就是成绩太烂,家里懒得深管了。
陆文一直觉得她跟纪恒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就像电视剧的男主角,成熟帅气,将来多半会做律师或医生。而且后来纪雪去读了高职,偏移的人生回归正轨,她和陆文虽然还是好姐妹,但纪雪也有了些新朋友,两人再不像从前那样腻在一起。
陆文没想到她还会再见到纪恒。
“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
还好陆文那天买厨具的时候,赠送了一只玻璃杯,不然她都没待客用的杯。陆文给纪恒倒了热水,放到餐桌上,随后坐到他对面,就听到纪恒很感慨地这样说。
“是啊,你是在这边租房子吗?”
“嗯,我工作调动,要在这边待一段时间。”纪恒喝了口热水,将玻璃杯重新放好:“你呢?自己住在这边?”
“嗯!”
“现在倒是方便,我们互相有个照应。”
之后两人聊天,陆文得知纪恒在做什么总监,她感慨果然是优秀的人,跟她这种社会混混就是不同。
纪恒也是人生地不熟,在这边没有朋友。陆文说要替他庆祝一下乔迁新居,傍晚出去买了些rou菜,包了顿饺子。
次日陆文也是休假,纪恒搬家后还没拾掇屋子呢,她自然去帮他一起擦擦洗洗。
这种老式居民楼的结构是这样的,相邻的两间屋,一间是小户型,另一间则是稍微大些。纪恒比陆文富裕多了,家具什么的都弄得挺齐整,昨天早上搬家工人运进来的是一套沙发,盖着漂亮的刺绣罩子,陆文坐到上面都舍不得挪窝。
这活真是不少,忙忙碌碌一天就过去,待到黄昏时才搞定。纪恒很绅士地邀请陆文一起吃晚饭。
陆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