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芳道:“谭知青,说句良心话, 你来了这么些天,我们真的一点便宜都没占你的,反倒是搭进去了一些粮食。”
早晚两顿的糊糊,也就几把苞米茬子的事儿, 桂芳从来都没用谭琳琳的, 结果还被她反咬一口, 为了以证清白,桂芳去厨房把谭琳琳的那几袋子粮食提了过来。
眼见为实,谭琳琳看见粮食之后立刻就软了下来,她赶紧说道:“姨,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家天天三顿都是大饼子素菜的,这突然间做了这么些鸡蛋饼,难免会让人多想嘛。”
桂芳道:“这鸡蛋饼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是我们邻居送过来的。”
谭琳琳道:“那你早跟我这么说不就好了嘛。”
桂芳一直觉得自己算个敞亮人,但对上这姑娘,干脆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说重了人家还住在你家,说轻了自己还感觉憋气。
她干脆收拾了碗筷,带着三娃到青团儿家找秋霞诉苦去。
这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糟心又遭罪!
铁贵见老婆和孩子都走了,家里就只剩下他和谭知青了,为了避嫌,也只能跟了过去。
谭琳琳还觉得自己有些委屈,桂芳一家咋就这么小气呢?这误会解开了不就好了吗?
桂芳这颗小辣椒可算是气炸了,她把这几天受的委屈全都道了个遍。
“要是对上咱们村里的老娘们儿,我根本不会客气,早就上去削她了。”
青团儿nainai给她递了一杯玄米茶:“你慢点说,先喝杯茶。”
桂芳接过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青团儿妈又贴心地递过去一张鸡蛋饼:“刚刚没吃饱吧,赶快跟着吃点吧。”
桂芳有些不好意思了,刚刚一受委屈就光顾着跑过来了,没考虑到青团儿一家正在吃晚饭。
这突然就给人家添了三张嘴,桂芳她有些没脸:“不吃了,刚刚在家都吃过了。”
青团儿nainai道:“没事儿,一起吃吧,孩子她娘烙的多。”
桂芳一家被劝得动了筷子,她准备明天一早给青团儿家送10个鸡蛋过来。
饭后,青团儿nainai准备了打糕做零食,软糯顺滑的糕皮里包裹着豆馅和芝麻,再沾上点白糖,真是好吃到爆,青团儿一连吃了5块,根本停不下来。
付守仁父子习惯性地留下来听青团儿讲故事,这段时间已经从《山海经》讲到了《子不语》。
青团儿讲得颇为有趣,连铁贵都听得入了迷,一直待到了很晚。
午夜时分,一束月光射在一座新填的坟头上,一只青紫色的手拨开稀松的泥土,从地下伸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人形拨开棺材板,坐了起来,它微闭着眼,仰起头,似乎颇为享受地沐浴着皎皎的月光。
在吸收了一些月之Jing华之后,它周身的肤色开始变白,眼眸也开始泛红。
它俯身嗅嗅周围坟土上沾染的气味,然后僵直着身子立了起来,跟着味道一蹦一跳地朝着山西村方向蹦去。
贺老二晚上多喝了两碗黄汤,半夜实在是憋不住了,只能打着哈欠去外面上茅厕。
这刚打开屋门,就看见一个人影立在自家院墙之上,贺老二心想这是哪来的宵小,竟胆敢在他面前撒野,于是大呵一声:“你是谁?竟敢爬我家墙头?”
那人听见声音,身影一晃抬起头来。
贺老二借着月光一看,顿时抽了一口气,这哪是什么人,分明是什么鬼!
它满面惨白,红眼獠牙,嘴里还发出嘤嘤怪叫。
这东西看见贺老二之后,僵直地从墙上跳了下来,抬起双手就朝他抓来,仿佛关节都不会打弯。
贺老二受到惊吓,一个没忍住尿了出来。
这焦黄的ye体顺着裤腿淌了一地,弄出一股尿sao味儿。
那怪物动动鼻子嗅嗅,然后似乎被这尿sao味儿劝退,又重新跳到墙上准备离开。
贺老二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大声喊道:“有鬼呀!”
贺老二的家人们闻声从屋里出来,然而,刚刚的怪物已经离开,众人只看见了被吓得动弹不得的贺老二。
贺老二的嫂子嘲笑道:“看来二弟是晚上喝多了,出现幻觉了。”
贺老二的老娘看见满地的尿ye,也嫌弃道:“你这个酒懵子,让你别喝这么多你偏要喝,这么大了还尿裤子,还没你5岁的侄子懂事。”
贺老二焦急地解释道:“娘,我真看见了,那东西浑身泛白,僵手僵脚,分明就是个僵尸。”
贺母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这大晚上的,你别闹了,明天还要早起下田呢,大家都回去睡吧。”
说罢,贺母就领头回屋睡觉去了,其余几人陆续跟上。最后,只余贺老二独自一人立在那里,他神情复杂地看着地上的黄汁,没想到自己保留了二十几年的童子身,关键时刻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童子尿可驱邪,古人诚不欺我。
第二天一大早,贺老二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昨天遇见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