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太nainai还没睡,壬年洗漱完毕,轻轻推开对面房间的门。
老太太又在摸那块青玉,听到她进门的动静,玉放回红木盒子里。
壬年在床沿边坐下,闲聊好奇的语气提气:太,我们镇上的祠堂,你给我说说呗?
啥?
老太太耳朵伸向她,没听见。
壬年将问题重复了一遍,声音大了些。
老太太恍然大悟,你说祠堂啊,那地方我最熟了,我跟你太公以前还在里面住过呢,那会子还不是祠堂,是地主家的房子,鬼子不是打进来了嘛,孩子和老人都在那里面躲的,你太公他们就去跟鬼子打仗,打了几天几夜才把鬼子打跑了,大伙就说那块地是有福气,有祖宗保佑的,解放后就改作祠堂了。
老太太边回想边说,壬年掰着手指头,疑惑:太公不是跟你一个年纪的吗,你那会,最多也就八九十来岁吧
是一年的,比我大五个月
老太太挠头:难道我记错了,去打鬼子的不是他,不对啊
这个样子,八成是脑子的毛病又犯了,人老了就这样,有时候糊涂有时候清醒。
壬年翻个白眼,换一个问题:那房子盖多久了,几十年?
不止,明清时候就在的,少说几百年了,你太太太爷爷他们那时候就有的。
不太像吧,砖瓦都还算新的,油漆都没掉
壬年甩甩头,问最后一个问题:那那家地主姓啥,还记得吗?
让我想想啊
老太太打个哈欠,费神地回想,壬年无奈地摆摆手:算了算了,我问别人吧。
出了老太太房间,她打电话给nainai,接通后,开门见山,咱们镇上那个祠堂你清楚吗?
还行,怎么啦?
你给我说说它的由来呗,比如说,以前有没有人在里面住过这样的。
嗯,有是有的
那头思考了几秒,缓缓道来:那地方风水好,不是一直都用来放老祖宗牌位的嘛,听你太公说,当初有个外地来的当官的看上了那块地,想弄成人住的宅子,你太太公他们肯定不同意了,给祖先烧香的地方,两边为此还动了粗,结果那个当官的仗势欺人赢了,就把原先的祠堂拆了,花了好多人力物力建成现在这样不过没住多久就不得不搬了出来。
为啥?
闹鬼。
壬年全身一僵,沉默。
nainai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
壬年挠头,现如今对她的能力已不做指望,随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快了,哎等等我,我马上打完了
背景有点吵,后面的话应该是跟别人说的。
壬年叹气:我看你是压根不想回来吧
嘿嘿,难得出来玩一趟还不要钱,当然要玩够本,我先挂了啊,回头给你和你老太带礼物
说完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当即挂断。
一把年纪了比自己还贪玩,壬年无语地摇头,收了手机。
再躺回床上,脑海中不自觉又想到刚才看到的鬼,最初的惊恐过后,是深沉的思考。
那个残缺不全的婴儿,照她nainai的说法,应该是活着的时候被人生生砍成两段的,死无全尸。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要对一个婴儿下这样的毒手,连个全尸都不给,更无法再投胎,还有那两个大的,看着像死挺久了,竟然没被阎王爷抓了去越深想越好奇。
她拍拍脸蛋猛地翻身做起来,走到窗户边拉开窗户透气,眼皮一掀,恰好看到魏歇锁了门要出去。
她开窗户的动静不小,魏歇注意到了她,轻点头,还没睡吗?
才九点多,睡得着才不正常吧。
他侧头想了想,没有反驳。
壬年微扬下巴:你上哪儿去?
大晚上的,还黑衣黑裤,怎么看都不像是去干好事。
买点东西。
买什么,我看看我家有没有?
她可以勉为其难地借他用用。
大黄用的。
哦。
壬年干巴巴地应一声,望着渐行渐远的高大身影,无声冷笑。
拿大黄当借口,唬谁呢。
肯定是要去按摩店,
她撒气一样大力关上窗户,走回床边坐下,本来打算透透气就睡觉的,现在瞌睡反而没了,只得打开视频软件看剧。
乡下的夜晚安宁静谧,除了蝉鸣就是蛙叫,最新更新的两集看完后,她揉揉眼睛打个哈欠,下床去上厕所。
再返回房间,她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看了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开门声,她掀开窗帘的一个角,再看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顿时鄙夷地轻呵了声。
才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也不过如此嘛。
外强中干。
她又翻了两页,迷迷糊糊地看完个开头,困意袭来,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