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没睡好。
我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梦芸的脸上居然现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喂,说话吞吞吐吐,遮遮掩掩可不像你施大小姐啊!我们甚么关係?以后有话直说。
梦芸被我看破心事,有些脸红了,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道:那怎么才像我呢?
随即乾咳两声道:咳,你可以滚出去了,再敢上班时间打瞌睡,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微笑着站起身,轻声说道:谢谢你,梦芸。
切,你呀!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呢?谢我骂你啊?
我摇了摇头道:谢谢你关心我。
梦芸愣了一下,我还没等她做出反应走出了办公室。
我刚坐到自己的小玻璃间裡,准备打开这一周的工作计划时,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来了,这个电话可以拨打内线和外线,但是被拨打基本都是内线,我顺手的就拿起了听筒。
喂?
你好,是文旅部的陆建豪吗?
是一个很甜美的女声。
是的,哪位?
我是本部的秘书雯迪,麻烦你现在来一下本部大楼,刘总要见你。
我的思路被卡了一下,问道:刘总?哪位刘总?
随即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道:是荻娜找你。
我一拍额头,顿时恍然大悟,这裡公司,当然是刘总。
哦,好的,我这就过来。
要说这公司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部与部之间的距离实在有些远,需要当面沟通交流的时候非常耽误时间,我之前去过荻娜的办公室,算是熟门熟路,当我来到三楼办公区大门外时,我惊讶的发现荻娜再次守在大门口替我刷了门禁卡。
不好意思,週一上午肯定很忙还要麻烦你过来一趟。
荻娜微笑着说道,声音柔柔的。
应该的刘总。
前台是个长相很标志的女孩,但是没甚么记忆点,标准的网红脸,眼见平时高高在上的财务总监兼老闆娘亲自迎接一个小小的部门主管,还表现的非常亲热时,惊讶与暧昧同时写在了脸上。
荻娜今天上身穿一件白色衬衫,下身是黑色一步裙,髮型有别于那天的长直发,而是变成了一头云朵卷的卷髮,简单标准的职业女性打扮,依稀中居然有几分心悦的影子,除了脸上架着的那副黑框眼镜。
我在她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开门见上的第一句话不是请问刘总找我有何指示,而是:你戴眼镜?
荻娜显然也对我的开场白愣了一下,旋即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她慢慢摘下眼镜。
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是个四眼妹,后来上班了就去做了个飞秒手术把视力矫正了,但是发现上学时候形成的条件反射太厉害了,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会随身备一副平光眼镜,遇上费脑筋的事情,就会戴上,会有一些灵感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对了,你觉得我平时在公司是不是很凶?
这下轮到我一愣道:为甚么这么问?
别人见了我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从没有人像你一样问我戴眼镜的问题。
我笑着挠了挠头道:哈哈哈,我也只是一时好奇,以后我会注意在公司的分寸的。
不不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很喜欢那种别人把我当成普通朋友的感觉。
普通朋友。
我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算是咀嚼回味,但是荻娜显然有些误解,一抹红云浮上了她俏美的脸颊。
对了刘总,找我甚么事?
我终于把话题摆正。
我说过,刘总只是个正式称呼,外面叫叫就可以了,私下还是叫我荻娜吧!
好的,荻娜姐。
我从来都是个从善如流不矫情的人。
建豪。
荻娜把双肘撑在桌面上双手交叉,两个拇指托住自己的眉心,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
你能帮帮我吗?
我?
我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关于婚姻状况的事吗?
我点了点头。
我在公司的处境其实并不好,我是有几个亲信的人,但是这不足以改变我在公司以及在家庭孤立无援的境地,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我们很有缘,你是我学弟,是可以和我一起去游乐场疯的朋友,还有、你现在还成了我的男人。
荻娜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眼裡几乎要滴出水来。
我有些不安地移开和她对视的眼神,她的那双眼睛裡彷佛有着一种魔力,一种可以摄人心魄的魔力。
我、我只是个新入职的小主管,我能帮你甚么?
是的,你现在只是个文旅公司的小主管,但是将来谁知道呢?其实我很想輓回这段婚姻,阿力疼的就是梦芸,而梦芸喜欢的却是你。
我刚想说甚么,却被她伸手打断。
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