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拉起我的手一路小跑奔向购票处。
此时的她哪裡像是个年过三十,掌管一家大型集团财务大权的总裁,分明就是个刚出校园,二十左右的贪玩女孩。
我的右手撑在门把上,手掌无力地托着脑袋道:不,我知道,就是我的责任,是我的贪心贪玩毁了这一切。
别这么想,贪玩是每个人的天性,哪怕有些事情追根溯源是你的责任,但是任何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都会有个漫长的过程,无数人或事都能在这个过程中对其施加影响,就好比一棵树如果长歪了还能去怪当初好心植树的人吗?
可是、如果当初种树的人日后Jing心呵护,好好打理,那这棵树日后还是会长好的呀!
只是可能,况且这只是个比喻,人不可能只是像一棵树那样被动接受别人的照顾,他自己的意愿也很重要,所以你就算有责任,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完全没必要馀生都活在自责和悔恨中。
我的大脑自从感情生变后就一直处于降速运行状态,简单来说就是没以前灵光了,好在这种不灵光仅限于生活,工作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给力,否则若不是梦芸护着,被开除了都有可能。
荻娜此刻就像个知心大姐姐,一路开导着我,而且说的还不是那种让人听不进去又不忍打断的陈词滥调,她的每句话每个字似乎都有魔力一般直扎进我的内心深处。
她的脖子很长很美,这样弯着很能吸引男人的目光,此时她身上那股在公司时时常散髮的女王气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想亲近的亲和感。
确实好多了,谢谢你。
她继续这么歪着脖子看了我好久,直到把我看得浑身不自在才慢慢开口:你这忧鬱的样子看上去还挺帅的,呵呵!
我不置可否笑了笑:要是被梦芸知我和你大晚上来游乐场玩,不知会不会把我撕了。
荻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和一个年纪差不多的男人一起来这裡玩哩!
哈!这毒品还不错,便宜还不伤身,最重要是不违法。
看来荻娜平时真的常来这裡,每一个游乐项目的位置她都很熟,这是个疯狂夜晚,她拉着我坐了四次过山车,三次跳楼机,两次流星锤,在我的一再请求甚至哀求下她才终于收手,同意坐一次摩天轮让我缓一缓。
江乐园的这个摩天轮已经有多年的历史,论高度并不高,但是上升到最高点时还是能一览周边市区的夜景,我不得不承认她这疯狂的方法确实有效,我谁说被折腾得血压上升,头晕目眩,但是压在心上的那一块让我喘不过气的巨石彷佛被移开了大半,那种疼到窒息的感觉随着顺畅的呼吸也缓解了很多。
是不是好多了?
荻娜坐在我对面歪着头带着戏谑的表情看着我。
你常来吗?都个人来的?
她点了点头,说道:工作上的事,还有别的事压力都很大,我通常一两个月可就回来一次,每次一个人来,坐几次过山车,玩几次跳楼机,这些东西就是我的毒品,用来放鬆身心的。
两圈摩天轮很快过去,我们刚走出几步就被一个卖花的小姑娘缠上了。
哥哥哥哥,给姐姐买束玫瑰花吧!你这么帅,姐姐这么漂亮,你俩一看就好般配啊!
小姑娘一套销售说辞说得很熘,我却听得很是尴尬,本想绕着避开,没想到这个尽职的小销售却不依不饶地跟着。
哥哥,别小气嘛!十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还能送姐姐一份爱情的象徵,有甚么不好呢?
哎呀!哥哥,你就给个面子嘛!我好歹也是附近的卖花小能手呢。
我其实不是一个脸皮薄的男人,要不然也不会忽悠这么些女人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换了旁的人我可能也就买一束花换个清淨了,但是荻娜是甚么人?工作上她是高我无数级的大领导,生活上我们的私交并不深,今天的交集只是缘分加偶遇,送花岂不是一件很尴尬甚至很无礼的事情。
就在我进退两难时,荻娜将我扯到一边,自己走到小姑娘身边蹲下身。
小妹妹,姐姐告诉你,男女之间的爱情呢并不是靠一束玫瑰就能代表的,就好像你的快乐,也不是一晚上卖多少花能体现的。
小姑娘被说得有点懵,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地看着她。
所以姐姐才给你一百块钱呀!别光卖花了,找个地方偷会儿懒去。
说着从随身小包裡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到小姑娘手中。
小姑娘看着钱,眼睛变得更亮了,她接过荻娜手裡的钱又从自己放花的小篮子裡扯出一把玫瑰塞到我的手裡,生怕我们反悔似的喊了声谢谢姐姐后撒开脚丫瞬间跑没了踪影。
我手裡捏着一把玫瑰,尴尬又无辜的看着荻娜,她也有些愕然,似乎剧情的发展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呃,其实我是想让她拿钱快走的,没想过要买花。
我们俩尴尬对视良久,终于同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样也好,看我手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