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乾,我说话有些费劲。
就在抢救室门口,你一个人行不行?
我慢慢爬起身,昨天那种要人命的头痛和眩晕已经消失了,现在的我相比昨天几乎可以用神清气爽来形容。
没事,我能行。
我对大姐笑了笑。
上完厠所回来看见妻子正在抢救室的护士台写着甚么东西,我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坐回自己的病床,那护工还在忙碌着,见我回来向我微微一笑。
小伙子,那是你太太吧?
护工小声问我。
我嗯了一声点头,以为这位护工大姐八卦心被点燃了。
我看你们俩也就三十左右吧!别怪我多嘴,你太太在外面守了你一夜就没咋动过,我几次出去都看到她在哭,夫妻间有点小矛盾说开了就好,我一个外人都看得出,她心裡其实很在乎你的。
我意外的看着大姐,以为妻子像我爸妈一样回去,没想她居然在抢救室外坐了整晚。
怎么?知道心疼了?
大姐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道:我就看得出你们是一对恩爱夫妻,我估计你们也没啥大矛盾,可能有些误会吧!说清楚就好,好了,大姐就跟你说这么多,祝你们幸福啊!
大姐说完看了一眼正款款向我走来的妻子转身离开了。
老公,我给你挂了个心内科的号,我这裡手已经续办完了,我陪你去看吧!
妻子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昨晚没回去?
我的声音柔和了很多。
妻子有些受宠若惊的抬头看向我,胡乱的用手捋了捋头髮道:是不是很难看?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我给爸妈打过电话了,说你没甚么事,一会儿我陪你回去就行了。梦芸那边我替你请假了,她说你甚么时候想去上班了再去,我今天也请了一天假,在家陪你。
去医院的心内科重新量了个血压,从此确认了我高血压患者的身份,回到家后就着一杯温水吞下了此生第一粒降压药,开始了终生服药的历程。
我们是打车回家的,一路上我的眼神始终飘在窗外,我脑袋裡有太多的疑问来不及消化,我能感觉坐在我身旁的妻子有些欲言又止,但是我实在没心情听她说些甚么,特别是车上还有个陌生人在场。
回到家我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妻子迈着轻柔的脚步走到我的面前。
老公,我…
我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饿不饿?给你做点吃的。
她并不如我的愿,说完就转身朝厨房走,似乎在逃避。
心悦。
妻子听到我的呼唤停住了脚步,但却没第一时间转身。
你、有甚么要主动告诉我的吗?
妻子闻言慢慢转过身,向我走了几步,在距离我至少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我对不起你。
声音细若蚊蝇。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说吧!我受得了,我不会那么没出息再晕一次的。
老公你别、今天我们不说这个好吗?你今天好好休息。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我没事,反而是你一晚没睡,该休息的是你,别做甚么了,你去睡一会儿吧!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谈吧!
说完我不等她的回应,站起身径直走进书房,轻轻带上了门。我将书房的多功能沙发靠背尽量放平,整个人躺在上面试图放空自己,可是事与愿违,我刚闭上眼睛,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就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中不停闪回。
大刚来了,这个曾经被我手上掌握的犯罪证据吃得死死的傢伙,居然还敢以如此挑衅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而且我的妻子,我那曾经受过他侵犯的妻子,居然成了他手上用来射向我的子弹,那个拍摄者是谁呢?那慌忙闪避的第四个人又是谁?我的妻子为甚么会和他们组成一个奇怪的组合,而这个组合的第一次合作就几乎要了我半条命,妻子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现在想来她在医院面对岳父时的奇怪表现颇为蹊跷,我的妻子第一次让我觉得如此陌生。
离婚?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们再没讨论过这个问题,但妻子的种种表现哪裡像是一个要好好过日子的样子,曾经让我们无比自豪的浪漫满屋在几天的时间内快速消失不见,房间温度都比之前低了好几度。
笃笃笃,门外传来传来几声敲门声。
我不饿,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我用尽量平和的声音说。
门外没有说话,低落的情绪似乎特别费神,在抢救室睡了一夜的我居然一闭上眼睛又有些昏昏欲睡,我很想沈沈的睡去,然后一觉醒来这只是一场梦,但越想睡越睡不着,意识始终在清晰与模煳之间徘徊着,不知过了多久,轻轻的敲门声再次传来,我起身开门。
妻子已简单洗漱过了,在医院的一夜积累下来的憔悴和疲惫消去了很多,但是脸上的忧愁是掩饰不住的。
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