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雏菊正觉绝望,想要砌词推却时,一个少年在詹春旁边,扯着她衣袖轻声说话。詹春神色一变,难以置信地道:「咦?俞小师弟?你……」两人说了几句后,那姓俞的少年行前几步,面红红的道:「师……莫、莫师姐……我想当掌门,要跟你打……请手下留情。」他紧张畏怯之馀,眼眸暗带泪光,竟是有几分异常的感动。
这时张仁焕叫道:「关乎崑崙存亡,大伙儿一起上啊!」他伴着十几个崑崙高手一拥而上,围住莫雏菊。莫雏菊幽幽的道:「欺负人家!才不是关乎崑崙存亡吧!好多男人,全都想要了人家吗?人家会挨不住……呢!」他边说边运功,剑身渐露红光。群雄出手之际,莫雏菊屈膝一旋,倩女剑终极绝技「委身下嫁」立时散出重重殷红剑气,直逼周围的敌人。惨叫声中,崑崙高手纷纷飞退,都是受伤不轻。莫声谷姿势不变,致哀白衣却似换上锦绣喜服,处处染红,尽是敌人的血迹。
崑崙一些女弟子商议了一会,班淑娴的首徒詹春的走出来朗声道:「大家且听小妹一言。刚才这位莫姊妹一式『马儿蹬』,架式力量尽得要旨,该是出自本门,是我们的师姐师妹。她力克几位本门前辈时,武功德行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几位姊妹支持莫师姐当下任本派掌门,虽然她说话行事是有点……有点怪怪的,但之前何掌门已经是这样了,情况也没有差下去吧!」崑崙女弟子都以詹春为首,一众女弟子立时齐声欢呼。
「我认得他!他是掌门夫人班师姐的关门弟子,叫俞甚么的,倒是不常在崑崙山出现!」
两人斗得正酣,莫雏菊忽觉张仁焕眼神有异,立时变招为「弱质纤纤」,护住全身。剑光如牆,前方守住张仁焕凌厉攻击,后方则是挡驾了糖帮帮主黄榕的阴险偷袭。莫雏菊多次被人暗算,可谓尝尽苦果,渐渐对偷袭变得极为提防。这次他单凭张仁焕眼神变化,已警觉有人偷袭,算是成长了不少。挡过夹击后,莫雏菊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式「回眸一笑」,长剑刺进黄榕小腹。
莫雏菊见有人搅局,或能丢掉这掌门之位,不禁十分高兴。他见这俞姓少年俊朗朴实,心生好感之馀倒是有点眼熟,却不能确定是否真的见过。围观一众看见这少年走出来,又是议论纷纷。
莫雏菊两度嘲弄,张仁焕纵有百年道行,仍是怒从心起。他踪身跃起,挥剑直击莫雏菊,剑法简单直接,朴实无华,招式却隐藏无穷变化,可见他闭关多年绝非浪费时间。莫雏菊却是毫无惧色,娇叱道:「随口侮辱何太太师叔的老匹夫,人家要狠狠教训你!」他一跃而下,亦以简单直接却暗藏后着的倩女剑招式「含苞待放」应战,两人招式相若,本是旗鼓相当,但他们在空中交战,莫声谷身在上方可乘下堕之势,自是稍胜一筹。
动手,就是想要了人家吧!老淫虫好可怕!」
莫声谷转头盯着何未冲,侧头道:「何员外也要来吗?也许会得到人家啊!」何未冲已是吓得魂飞魄散,哇的一声转身跑下山坡。
这时崑崙门下都察觉要争掌门的陈李张黄何,不是难成大事,就是无耻之徒,暗暗庆幸没让这些人当上掌门。可是如果由这不明来历的女子担任掌门,亦是不成体统。众人议论纷纷,难下决择。莫雏菊亦暗暗着急:「怎么大家都没意见?难道真的要我当崑崙掌门吗?我才不要!」
「小孩子也来抢掌门?哈哈哈……」
「咦?是谁?没见过!」
一丝怒色,随即娇笑道:「将死老人竟来跟后辈争位,你以为自己又老又姓张,就可比武当张真人吗?」张仁焕白眉一紧,随即抚鬚正容道:「掌门之位事小,崑崙声名事大。」莫雏菊轻笑道:「你说掌门之位事小,却要和人家
那少年突然跃到说最后一句话的师叔前面,皱眉怒道:「不得辱我……师父!」身子一转,竟用「马儿蹬」掴了师叔一记耳光。那师叔被后辈冲前脚踢,竟是无法闪避,呆立当场。在场众人见这少年的「马儿蹬」快如闪电,力度随心,显是尽得班淑娴真传,又
「连张太师叔也不敌这婊子,他是要去送死吗?」
莫雏菊轻抹额角汗水血污,嫣然道:「怎样?还要试试更厉害的倩女剑招……吗?」这倒是谎话,倩女剑已没有更强的招式了。他知道自己一人始终难敌崑崙过百之众,杀败争掌门之位的主要数人后,他自觉目的已达,便吓唬厅堂众人,想找机会罢斗。
黄榕抚腹惨叫,退到后方倒下。莫雏菊冷冷的道:「黄帮主果然是手段高明,难怪几年间就成为一帮之主,人家绝不容你这种卑鄙小人可以成为崑崙派掌门!」张仁焕致礼道:「能为本门除去无耻之徒,老夫谢了!」莫雏菊眼神更冷,叱道:「黄榕是无耻之徒,那你又有甚么耻啊?有人偷袭,你见而不言,坐等良机,就算是正、人、君、子?」张仁焕面色阵红阵白,暴喝一声,挺剑再上。莫雏菊心情冷峻,正好施展一式「冷若冰霜」,双手持剑贯劲连刺连砍,呜呜破空之声震耳欲聋,凌厉剑气如寒风刺骨。几下交击后,张仁焕急急退后,已是中剑受伤。
「是班淑娴的小白脸吧!甚么关门弟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