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几日过去,沈自言一大早就来了踏雪院,嘱咐沈霁雪道,他这两天可能回不了府,到时候就不能亲自来送他的宝贝女儿了,不过让她不用担心,他早已叮嘱好了负责人员。
沈霁雪软趴趴不舍地抱着沈自言,然后便要求出府去添置一些东西,沈自言巴不得女儿多提要求,自然不会拒绝。终于,沈霁雪带着泽兰慢悠悠出了府。
客栈里一男子正临窗眺望,见戴着面纱的沈霁雪才定下心来。
泽漆见过小姐。
沈霁雪笑着扶起泽漆,无需多礼。
可有什么发现?沈霁雪问道。
泽漆抱拳说道,回小姐,这期间赵嬷嬷和林府的管家见过两次面,其余的。泽漆犹豫了片刻,无碍,放心说。沈霁雪见此点了点头。
在这期间倒是见赵嬷嬷去了一个很偏僻的村子,有户人家,里面的一个人看着,泽漆抬头看向沈霁雪,坚定道,看着有点像大少爷。
沈霁雪猛地抬头,直直盯着泽漆,你可确定?
回小姐,泽漆,泽漆顿了一下,泽漆确实觉得很像,属下还记得儿时和大少爷一起,大少爷眼角有一颗泪痣,而且那户人家貌似对这个人态度很差,动辄拳打脚踢。
沈霁雪眼眶竟泛了红,猛然起身,带我去!
泽漆也没有犹豫,便留泽兰下来守着,带沈霁雪暗中离开。
泽漆本想雇个马车,却不料沈霁雪飒然上了马,他抑住疑惑,也上了马与沈霁雪疾驰而去。
越往前走,沈霁雪心越来越往下沉,这个村子未免过于偏僻过于穷苦了些,连植被都少的过分。
怕打草惊蛇,沈霁雪弃了马,和泽漆一步一步向人家走去。
门口,泽漆正要翻墙先进去打探一下,沈霁雪却伸手拦住了他,泽漆你在周围探一探,见有人来便进来找我。
可是小姐,万一里面有危险?泽漆摇头想要拒绝。
无妨,里面只有一个人,沈霁雪知道里面只有一种脚步声,我翻墙悄悄进去不用担心。
泽漆头上三条黑线,心里突突的,我的大小姐,你翻墙进我更担心好吗。
你没听泽兰说么,我小时候可是练过武的,说着便摆出肌rou猛女的模样,不信你回去问泽兰,前段时间我爬树是不是爬得一绝。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怕了你了。泽漆虽然很想吐槽他从来没听泽兰说过,但看沈霁雪坚持,也怕再在这待着会有人察觉,便应了下来,顺便给了沈霁雪他的佩剑,担心沈霁雪会有危险。
见泽漆离开,脚步声愈来愈远,沈霁雪回过头竟不敢进去,近乡情更怯,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哥哥呢,如果不是怎么办,如果是,现在的哥哥又会是什么模样,会不会过得很苦啊,身上会不会有伤口,那他会有多疼啊,她应该如何面对哥哥,她害怕得厉害。
沈霁雪狠狠摇了摇头,想把这些思绪甩到脑后,见四下无人,脚一点地,借着墙的支撑便轻轻落到院子里,不曾惊起一点尘埃。
沈霁雪小心往前走去,之见一男子正在井边弯着腰提水,沈霁雪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呼吸错乱了一下,那男子竟察觉了出来,转身看向沈霁雪。
电光火石之间,沈霁雪剑出鞘,指向男子眉间,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沈霁雪眼神冷若冰霜,说!为何要戴着人皮面具,在这里装成沈家大公子的模样。
那男子见沈霁雪看着小小的样子,气场倒是格外强大,也不敢糊弄,忙摆着手,姑娘姑娘刀剑无眼啊,刀剑无眼。
沈霁雪心里也在打鼓,对面这人分明是个练家子,她在身高和力气上都不占优势,真要打起来,她确实没底,可看此人却没有要反击的打算,沈霁雪防备心更是强烈。
沈霁雪不言,剑更是往前指了几寸,你只用说你这人皮面具是哪里来的。
是哥哥的脸,沈霁雪格外确定,眼角下一颗红痣,小时候她最喜欢摩挲那颗痣,娘亲常说哥哥长得不像她,有七分爹爹身上的书生气,再有两分舅舅的杀伐气,最后再添一分少年气。
男子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那我得先知道你是谁啊?
蓦地,一滴血从剑尖落到地上,溅起了灰尘,男子只感到一阵刺痛,姑娘饶命姑娘饶命,男子抱着拳拼命作揖,我说便是。
沈霁雪更是不解,这男子明明可以反抗的,他做戏究竟所为何。
几年前我只是一个乞丐罢了,男子叹着气一脸惆怅,当时严冬饥寒交迫,我强撑着一口气,还好路上遇到了这位好心的公子给了我一个馒头,我想着这就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便求着他带我离开,我愿意为他当牛做马。
沈霁雪剑丝毫未动,对面男子直看得惊讶不已,这个女孩子明明半点内力都无,手法竟如此稳。
男子继续说道,那位男子就给了我这人皮面具,让我在这替代他,说还有吃有住,除了生活苦了点,我自然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他。
沈霁雪沉默半晌,那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