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自己身边,一只手温柔的落在自己的额头,然后又握了握自己的手,一个声音叹息般的开口,“身子刚刚好一些便又出来吹风,真是一刻不看着都不行。”
“那你就不要走啊。”莫离没有睁眼,只是懒懒的反握住女子的手,将它贴上自己的脸颊细细磨蹭,就像一只慵懒撒娇的猫儿。
女皇无奈的笑了,由着他撒娇,另一只手也抚上他的脸颊轻柔抚摸,言语间尽是宠溺,“朕不走,这天下谁来管?”
莫离懊恼的皱起挺翘的鼻子,眼睛终于睁了开来,“天下天下,到底是你管着天下,还是这天下牵绊着你?”
女皇挑了挑眉,眼神却略暗了一下,轻轻拨去他脸侧散乱的发丝,淡淡笑道,“朕管天下也好,天下牵绊朕也好,朕既身为女皇,该朕的责任,朕责无旁贷。”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女皇笑着摇了摇头,未再回答,而是揉着他的头发问道,“今日如何?可有不适?胃口还好吗?”
莫离郁闷的偏过头不看她,“你不是都知道?”自他重伤后醒来,萧若萱但凡有时间都会陪着他,而若是没有时间,也一定会让伺候的宫人小心照看,事无巨细的向她交代他每日的一切。
看他这样,女皇也不以为意,依旧温柔道,“身子是你的,你若不说,谁又能知道你不舒服?你之前也一直说你身子很好,太医说你胃里有旧患你还不承认,结果关键时刻发作,差点要了你的命。”
这是莫离最不愿提及的事,现在听她一说,懊恼郁闷尴尬一时间全在脸上闪来闪去,好不Jing彩,半晌才憋出不甘不愿的一句,“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若是不舒服我会说的。”
“恩,这才乖。”女皇满意的在他的额头轻吻一记,立刻感觉身下的人身子一定,仿佛被人点了xue般动也不动,还很自觉地闭起了眼,微微嘟起自受伤后一直缺少血色的唇瓣。
看他这样,纵使淡定如女皇也忍不住失笑,毫不留情的在他脸颊上轻捏一把,满意的看到原本苍白的脸颊终于起了一些血色,口中笑道,“想什么呢?是不是睡着了?”
莫离睁眼一看萧若萱那副神情,立刻不乐意的喊了起来,“啊,太过分了,亲都不亲嘴,不要啦,再来一下嘛。”
萧若萱哪里理他,淡定的收回自己的手,潇洒的摆了摆绣袍,矗立一旁悠然望着他:就是不亲,看你怎么办?
莫离怒了,好,你不亲我,我自己上去亲你。于是想也没想就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谁知刚一起身,还未站稳就痛的一声闷哼,然后直接就一头往前栽去。
萧若萱一看吓一跳,哪里能想到这人这么没分寸,身子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才醒来两天就敢这么不要命的乱来,简直是胡闹。再不敢犹豫,赶紧扑上去将人扶住,一边把人往躺椅上按一边怒道,“你疯了?你不知道你自己伤得多重吗?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莫离还来气呢,歪在躺椅上痛的满头大喊,气都喘不匀,嘴里却断断续续的嚷嚷,“谁……谁叫你不给我亲……”
女皇气结,只是为了亲一下居然这么拼命,至于吗?
她这沉默中,莫离那边却还不老实,好不容易喘顺了气,便又按着胸口打算再一次挺身而起,女皇一看,这怎么行?简直是疯了。于是二话不说栖身过去,红唇一送,身子刚起来一点的男子立刻软了下去,晕晕乎乎的接受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艳福。
她以为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亲吻,可是唇瓣交融,那shi热的舌尖闯入的瞬间,连萧若萱自己也迷糊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仿佛一时间,所有的心神都迷失了;仿佛自己寻寻觅觅追求的东西就在眼前;仿佛自己的心里漂泊了许久终于被人捧在了手心……周身酥软炽热的感觉让她难耐,她几乎是毫无意识的双手捧住了男人的头一再加深这个吻。
这人的身子是这样的温暖,他的动作是这样温柔,轻巧的舌尖在自己的口腔中轻轻搅动,起初着实笨拙,可是后来被她引导,很快便学会了挑逗她口中的敏感点,他的手甚至悄悄袭上了她的胸部……
“不……”就在那略显冰冷的手掌抚上她胸部的一瞬,理智忽然闯进了她的脑海,她急急后退,直到撞上身后的石桌。
“够了。”女皇慌乱的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你太放肆了。”
莫离还未从刚才的激情中回过味来,听到她的话十分不甘,不爽道,“你刚才明明也很喜欢。”
“朕说够了。”女皇已经显出明显的愤怒,莫离只得悻悻闭嘴。
“你坐够了就让他们送你回房,虽是春天,但吹太多风你身子受不了,朕还有事,先回御书房,晚膳时再回来。”说完,再不管莫离,提起衣摆便走了。
前往御书房的路上,萧若萱还在兀自懊恼,自己今日是怎么了?怎会那样轻易地便投入?莫离的吻技并不好,应该说,起初的时候他根本不会接吻,若非有她后来的引导,他到最后也就只知道把舌头放进对方的嘴巴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