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路带上卫衣帽子,给李舒薇打了电话后,开始环顾周围的景色,两旁的枯树还在寒风中垂死挣扎,像极了此刻狼狈的她,地上的黄色枯叶倒是有种另类的萧条美。
不过此刻她心里有气,骨子里的坏因子时刻准备着要搞破坏,思想支配着行为,她脚踩落叶,厚厚的一层,每踩一脚,发出咔呲咔呲的清脆声,倒是有点意思。
只可惜,闻路忘了有一个词叫乐极生悲。
“啊”的一声,闻路跌了个狗吃屎。她低头,看见自己踩着大坑了,她摸了摸脚腕,一颗心瞬间凉透。
闻路坐在落叶上,等着路人,只可惜这荒郊野岭的,刚刚还能看见几个人影,这会临近中午,完全没了人影,她打开手机,昨晚忘了充电,看着那百分之1的电量,又垂下手。
寒风呼呼作响,周遭寂静无声,偶尔划过一声鸟叫,此情此景,相当有惊悚之感,闻路脊背发凉,脑中立马浮现出一部部灵异电影里的情节,她抱头,想给自己增加一点安全感。
先是被放鸽子,后又摔倒伤脚,倒霉的事接踵而来,闻路抱着头,双肩一耸一耸。
陈雾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他轻声喊她。
闻路抬头望了一眼,又垂头,明明是扭伤脚,怎么脑子也出现幻觉了?她刚刚竟然看到陈雾了。
想到陈雾,闻路心里的委屈一涌而出,小声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陈雾给李舒薇回了电话,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闻路的肩头,“闻路,是我。”
哭声戛然而止,闻路挂着泪,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挺拔的身形,她艰难地发声,“你怎么来了?”
“薇薇打电话给我,我刚好在凤鸣山上。”陈雾蹲下身,两人视线齐平。
要深究起来,今天这事,陈雾有一半的责任,可是他也不是直接责任人,闻路只能默默憋着气,她随意揪起一片叶子,撕了又撕。
陈雾摸了摸她的脚腕,柔声问她:“疼吗?”
闻路不争气地点头。
陈雾躬身,背朝闻路,“上来。”
脚还刺痛着,闻路不再矫情,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她僵直着后背,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盯着陈雾的后脑勺看,闻路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帅哥都有一个好看的后脑勺。
陈雾突然回头,说:“抱紧,别又摔了。”
“哦。”闻路一直在走神,突然发现他们正往山上走,她咦了一声。
“附近开发了片度假村,那里有医生,我先带你过去看一下。”陈雾向闻路解释,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直接回市区不是更方便吗?闻路撇了撇嘴,将话吞进肚子。
靠在陈雾背上,她很难不起色心啊,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惊涛骇浪。
哎,要当个合格女版的柳下惠,太难了。
“陈雾。”
脖间倏然传来一阵温热,陈雾身形顿了顿,不动声色地应了句,“嗯?”
“你用的什么牌的香水啊?” 为什么总会勾起她的欲念?
陈雾说了牌子,闻路铭记在心。
两人走出小径,闻路看到路边正停着陈雾的车,她顿时松了口气,她还是有点重量的,要让陈雾背她一路,她于心不忍。
闻路坐在副驾驶,轻声说:“谢谢你啊,陈雾。”
“以后小心点。”
15分钟后,两人到了山庄,陈雾背起闻路,轻车熟路地进了一个房间,将闻路放下后他就离开了。
闻路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置,地方很适合周末度假,明年夏天可以和李舒薇约起。
门口一阵脚步声,很快,陈雾回来了,身旁跟了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
“刘叔,这是我朋友,不小心扭伤脚了,麻烦你帮忙看看。”
刘然摸了摸骨,确认没伤到筋骨,给闻路开了瓶喷雾。
送走了医生,陈雾蹲下身为闻路上药,闻路移开脚,犹豫道,“我自己来。”
陈雾眼波深邃,静静地看着她,而后似笑非笑,“放心,你穿着袜子,我闻不见香港的味道。”
因为这句话闻路把犹豫抛诸脑后,脑中出现各种尴尬和混乱,陈雾走后,她特地抬高脚底,双手捧着她肿得老高的左脚,闻了又闻。
不臭,呼,可以放心了。
陈雾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极力地憋着笑,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失算啊,这才几秒的时间,谁能猜到陈雾会返回?闻路囧得满脸通红。
得了,这下形象彻底丢到太平洋去了。
偏偏陈雾还逗她,“香吗?”
闻路哑口无言,看着一旁还在充电的手机,唯一能掩饰尴尬的东西都没能派上用场。
“上来,我们去吃饭。”
闻路很有志气地拒绝了凑上来的后背。
“今天周末,来的游客很多,里面的菜色也多,我可以保证,绝对有你爱吃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