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怜注视着祁悲闻,泪水流淌着,声音还打着颤,“我保证,是真的,你们不要伤害我。”
“哈哈哈!”
……
他们大笑连连。
上官怜的心都凉了半截,额上的布绫早就松了,她紧紧地抓在手里,暗自祈祷。
她多么希望有人能帮帮她。
“那怎么好意思呢?”
祁悲闻把托盘交到另一个人的手中,朝着她缓缓走来,“五年前,上官大小姐全家的命都给我了。”
他弯下腰看着她惊恐的眼睛,唇角扬起,缓缓道:“怎好意思再要上官大小姐的钱呢?”
是他!
上官怜目瞪着直视着眼前的魔鬼,他那双平淡的眼神中隐藏着无尽的凶残,她仿佛能看见大火中他正屠杀着家人们的影子。
上官怜急促的呼吸着,浑身不停的打哆嗦,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
五年,他们苦苦想要追寻的仇人就在眼前,一个恶魔与她对视,仇恨和恐惧交织涌了上来,一刹那,她疯了似的抬起手挥向那张脸。
待她清醒过来,又吓的往墙的另一边瑟缩过去。
这里简直就是地狱,让她备受煎熬。
但她还是有个问题想问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上官怜悲痛欲绝,“我们家百多条人命要遭受这无妄之灾?”
祁悲闻刚才被扇了一巴掌,反倒没恼,挺直身板鼓动鼓动口,露出邪邪的笑容。
“呵哈哈!”
祁悲闻转头看向她,唇口淡淡吐出:“无妄之灾?”
“你们当然不记得了。”他讥诮,“谁会在乎一个草芥?”
什么意思?
上官怜不明白。
只见他漠然转身,从那人手中夺回托盘。
……
皓月当空,皎白的月光散落,让山林中不再那么的黑暗。
林子里,风儿轻轻吹动着树叶,一缕缕柔和的月光抚摸着缩在地上的少女。
她的衣裳混合着血渍跟污垢,有着被撕扯的痕迹。
虽然月光向这片土地施舍了一丝光明,但她的世界却是黑漆漆的一片虚无。
她惨白惨白的脸庞上,眼眶里的眼珠暗淡无神,血淋淋。
上官怜看不见了,最后的画面是绝望不堪,那将扎根在她记忆的最深处。
他们没有亲手杀了她,而是把她扔了出去,自生自灭。
一个伤痕累累,散发着血腥味,还看不见的瞎子,在这片山林中无疑将她判了死刑。
她可能会被野兽分食,可能不知在何处摔死,更可能会被活活饿死。
上官怜此时就像一个死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疼痛早已麻木,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断冲击着她的脑海。
她多希望他们能杀了她,可是他们没有,而是把她扔在了荒林中,用剩下的时间继续煎熬折磨着。
她就想这样躺着,死了。
可她想到了烊城,那个会因她消失不见而自责的兄长。
他们是彼此之间唯一的家人,五年的家仇兄长承受的悲痛比她过之而无不及。
她恨啊!
更恨自己的无能,兄长五年苦苦寻觅的家仇凶手,她遇见了,现在却想就这样死去!
那条布绫在她手中紧紧攥着,她动了动嘴唇,内心渐渐变得坚毅。
她一定要活着,报仇!
上官怜用手撑着地面勉强地爬了起来,布绫像牡鸣枫一样系在了眼眶上。
会有好运的。就像五年前,她遇见了他,她相信这一次她也能走运,能活下去。
上官怜的世界一片虚无,她走的很慢,双手在前面摸索,摸到一棵树,她缓缓绕了过去,可下面的路却不是平的,脚一落空,她狠狠地摔了下去。
她痛的□□了声,继续爬了起来,所幸没撞到什么尖锐的东西,继续行走,双手摸索继续着前方。
她极力控制自己往好的方面想,遇到一个夜猎的人,或者牧鸣枫来找她……
她多么希望,可她知道,她是瞎走的,她不知道哪里有人居住的地方,不知方向。
或许即使她看得见也一样走不出去,更别说她瞎了,可她总不能坐着等哪个虚无缥缈的想法,会有人来找到她?
这是荒山野岭,很偏僻,上官怜一直祈祷着别遇上什么野兽。
老天并没有可怜她。
一阵凄厉的狼嚎之声,划破夜空。
第10章 第10章
一瞬间,狼的嚎叫声一片,上官怜失去了魂般,愣在原地。
她甚至都能清晰听到自己心都要跳出来。
狼一定会循着血腥味找到她的。
这让她如何是好?她不可能逃得掉的。
上官怜本来以为她不怕死了,可一想到好几条狼撕扯着她的皮rou,将她分食,她还是好害怕!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