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我活着本来为的也是她。”
黑衣男人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楚厘葬礼之日,许多人沉寂的站在墓碑前,没人注意到,远处一道黑色的身影沉默站立着。遥遥望着那块新添上的墓碑与人群。
这所城市,拉塞尔已经来过多次,他看到过她的孩子,看到过她的病容,看到过她笑魇如花的样子。只是始终没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爱了几乎一生的姐姐,应该不会想再见到他。
从墓园离开,他又回到曾经的城堡,当年城堡已被封锁,时隔二十二年,这里落了满地的叶子,但与往夕,似乎也没太大差别。
炸开通道,可以想象,很快,就会有人前来。
三楼的钢琴依旧崭新如初,天色有些Yin沉,他独自坐在钢琴前演奏她曾弹奏过的乐曲。
他躺在她曾躺过的地方,拉起那个金环瞧了瞧,脖子上的项链仍旧可以打开锁扣。
城堡的门被他炸开,拉塞尔踩着门板走出室外。院中那颗树还生长的旺盛,秋千在,吊椅也在。
拉塞尔躺下,躺在吊椅上,从头到尾,不放过一丝细节的回想从始至终,只相处过短短四十七天的时光。过往的一切,依旧那么清晰。
他可以立刻离开,但他不愿离开,也没必要离开了。生命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了意义。
前来的警察,正是当年的警察其中的一位,他带着一队人前来。
部下要扣下扳机,被他拦下。安德森打量着躺在吊椅上的男人,甚至往前走了几步。
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样貌俊美,看着依旧年轻。
他皱起眉:“当年是你?难怪我们一直抓不到人,原来是她骗了我们,褐发?明明是金发。”
拉塞尔愣了几秒,姐姐说是褐发吗?他当时为了低调的确染成了褐色的头发。可她明明知道,当年他是金发,也知道他是临时染的头发。
他没转头,只是道:“当年我染的褐色。”
安德森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你倒是深情。”
拉塞尔没接话,反而问:“不抓我吗?问问他们的大本营之类的。”
安德森反笑:“你会让我们抓到?”
拉塞尔这才看了他一眼,“不会。”咬破嘴里的药,立刻便能死了。
一把黑色的手枪出现在他手中。
周围的警察顿时警惕,拉塞尔只是将枪对准了自己,随即又扔掉,不知哪里取出的水果刀,一点点刺入心脏。
恍惚间,他看到了一道穿着粉色裙子的身影,他唇角弯起,声音轻的几不可闻:“姐姐,你来接我了吗?”
*
拉塞尔想过很多次,如果回到十一岁那年,他没有选择离开会怎么样?她会不会一直收留他?他会不会给她带来灾难?
他的人生好像始终是个无解的难题,从出生起就注定要经历灾难。他甚至想,是否他上辈子十恶不赦,所以此生要经历种种痛苦?
但这辈子犯了这么多罪,下辈子岂不是还要经历痛苦?
这么多年来,他经历过数不清的生死片刻,幸运的是,都坚持过来了,而他坚持下来的原因,一直都是那一束光芒,那道温暖过他人生的光芒。
现在,他的光消失了,他没有坚持的意义了。活着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啊。
视线渐渐模糊,疼痛似乎渐渐远去。
终于,结束了呢。
安德森沉默的看着,走上前,低头看那双睁开着的蓝色眼眸。
你看到了谁吗?
真是又蠢又可悲。
他抬手,轻轻将那双眼睛合上。
“长官,尸体怎么办?”
安德森叹了口气,“不用管了,放着吧。”
城堡再次恢复寂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和狼嚎叫的声音。
第122章 豪门病弱大小姐
楚厘睁开眼时, 入目的是一片雪白,病房干净的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她几乎立刻感觉到了胸口一阵窒闷, 一口气似乎只能吸进二分之一,费力的呼吸牵动胸口传来丝丝刺疼,如有一根根针一下又一下的刺进皮肤里。
没有很疼,却难受的浑身都不舒服。
楚厘蹙眉捂住胸口,这是心脏病?
“剧本传输中……”
楚厘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 眼睛轻眯了一下。这个剧本倒是挺特别。
邢阑?(xíng)
正想着,门发出一声轻响。
逆着光, 一身西装干净整洁,领带系的一丝不苟, 头发梳理整齐的男人站在病房门口。光线模糊了他的面容,楚厘只看到金丝边眼镜闪着光, 玻璃镜片折射的光线强烈的晃眼。
一如这个人, 存在感强烈的让人无法忽视。
楚厘心道, 要开始了。
她瞬间进入状态,眼睛一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