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昂往船两侧各瞥了一眼,憧憧树影映在黑沉的水面上,两岸半个人影也无。他亲了亲周彦学的鬓角,手直接隔着衣裤握上他戳着自己腹部的阳物。周彦学手里不停抚弄这具身体,还配合着他的撸动往前顶,不一会儿便硬得泌出些粘液,粘在顶端被揉搓时,略微粗糙的织物触感更加明显。蔺昂感觉到他的迫不及待,摸索着将他衣裤解开,炽热阳物弹出来打在他腰腹,带茧的手掌重新握上去,搓揉间顶端不住在他腹部摩擦,留下
天完全阴沉下来,船渐渐顺流飘到城外,天地间仿佛空无一人。河上异常闷热潮湿,舱内则更甚。周彦学昨夜便有了心思,却因乏累睡了过去,又被刚刚龌龊的丑事所激,如今只想将人拥在怀里确认一番归属,于是亲吻间动作也急切起来。他勾开蔺昂外面的腰带,连里衣的系扣都不管,直接从内领伸进去将累叠的两三层衣衫一并扯开,半片光裸的胸肩露出来,在灯下流转着蜜糖般的光泽。周彦学一边低头吻他肩头,一边将手从散开的衣襟伸进去,贴着他胸腹滑蹭到腰背,另一半片衣衫也随着他动作滑落一起堆在腰间。
周彦学看到黑夜里一双懵然的眼睛,方才还焚烧五内的怒火一下子收敛了。
周彦学平素对风尘中人并无半点蔑视之心,可置身此景只觉得见了蛆虫一般恶心,他先钻到船尾把蔺昂拉进舱里,而后顺着风扣着桨,擦过荷塘往更远处漂,片刻不愿在这里多待。
“老丈家离得近么?”
此时一阵悠悠夜风拂过,周彦学感受风和水流作助力自动在推着船,便打算将桨收起来。一抬头却见不远处一艘花船纱帘被吹开,敞亮的灯烛照亮淫靡的欢好之景,两具白花花的肉体垒叠在一起,上面的男人大力拍打着身下的承欢之人,逼出身下之人一声声的痛呼,仔细听来竟然是个男倌。
“近,就靠着东门呢。”
“甚好。”
蔺昂双臂一紧,把人揽坐在自己膝上,按着他后颈轻咬他的下唇:“我亦时常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听说南湖那边莲花开得甚好,不如一道去看看?”
“快进城了吧?”
蔺昂坐在里面疑惑问:“不是说要看荷花么?”
“什么?”
周彦学看他抬眼望向自己,脸颊还在他掌心蹭了蹭,透出一股类似动物的乖巧,心中一片酥软,低下头温温柔柔地亲吻他鼻尖,轻声叹道:“真想把你叠起来时刻揣在怀里。”
“多谢,银钱几何?我倍数呈上。”
周彦学忍不住皱眉,刚要转开头却看见上面的男人不知在那男倌耳边说了什么,二人齐齐往这边看过来,准确的说,是向蔺昂看过来。
无端端的,生的又不是他的气,这么恶心的事,幸亏他不知晓。
“如此的话正好,我二人想夜游河上,顺路去看南湖的莲花,只是想安静说话……”
“好。”周彦学转身走到船头。蔺昂慢慢将那软烂的藕片嚼了,和着周彦学的味道吞下,听着他跟船家闲话问询。
周彦学整个人隐在黑夜里,这个距离是看不清他的,而蔺昂那边刚刚把灯点上,正抬手往上挂,虽然背对着河岸,但身形已经完全被灯光勾勒出来,因是私游,还特意穿了周彦学给挑的轻衫,风一吹轮廓显现,腰劲臀翘肩宽臂长,暴露了平素隐匿在硬朗下的卓然风姿。
周彦学心火骤起,将木桨推到一侧,唤了蔺昂一声。蔺昂不知所以侧头去看他,一下子露出了半张脸,花船上二人见了不知道意淫了什么,滚在一处死死盯着他身形动作得更快,男倌身下面对着周蔺这边,震颤着射出白花花一片。
“是,也就四五里地了,瞧,那就是东门城楼。”
船家怕二人不会逆流操舟,便详细跟周彦学说了沿线可停靠的码头,待到说完,东门已经到了。此时夕阳已沉,热气渐消,船夫离去后二人站在船头握着桨,有一搭没一搭生疏地划着。东门到南湖是顺流,还没看到莲花就看到不远处的湖岸边有几只朱色画舫,粉纱流芳,丝竹靡靡,二人心知是花船,便不作声地拨了两下桨往湖中心荡。湖面被夜色染深,不远处便是荷丛,蔺昂从船头钻到船尾,抬手去摘挂着的油纸灯,准备借着灯光赏花。
“嗐,官人的意思我明了,既如此我东门下船便是了。”
“不用不用,老赵先前给我的足够,况且我早放舟还能赶上回家吃饭,我还得谢谢二位呢。”
“不看了!”周彦学冷着一张脸气冲冲道,手上用力打着桨,激起尺高的水花,“别人的花没看到,自己的还被旁人惦记上了。”
他将舟驶出南湖,进到穿城而过的河道便把桨收进来。两岸人声渐稀,约莫是要下雨,方才还顺畅的风停了,空气中夹杂了闷热的湿气。周彦学钻进舱里,一手支着船顶躬身看他,船尾昏黄的一点光都照不透三尺,晕在蔺昂脸上显出毛茸茸的轮廓,让他忍不住伸手轻抚。蔺昂只当周彦学是嫌南湖那边花船吵闹才不愿停留,于是微微笑道:“今夜阴沉无月,花期还长呢,改日寻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我再陪你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