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可是国本,想要废太子的意图何在?
这罪名可不小!
只质问也就罢了,当日就有众多官员上摺子要把前几日蹦跶道太子结党的人贬黜。
这一提议不仅又许多官员支持,连书生们也都联名上书要严惩居心不良的几人!
这罪名还真就落到实处了!
皇上试图平息竟然按不 下来,又扯出众位大臣上摺子提醒皇帝太子不可废,不然朝内打乱,外族入侵。
毕竟太子以雷霆手段镇压了襄王造反,在朝内朝外都是震慑。
如今襄王之乱不到半年,废太子寓意何为?
皇上被逼无奈,只能亲手处罚了参了太子的人。
当天下朝之后,皇上便犯了头风。
太医开了方子没用,让贵妃上手来揉也没用,最后疼得不成了,吃了些安神的药,勉强睡了一觉。
这一觉糟心极了。
兄长仁康太子,长子先太子,以及如今的太子赵凛,竟齐齐出现在梦里。
三人围着龙椅走来,要逼他退位。
他大声喊人将三人拿下去,没喊来侍卫亲兵,却喊来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
是仁康太子妃!
皇上看着仁康太子妃憎恶地看着他,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念什么咒语。
紧接着,他头忽的如炸开了一样疼。
他疼得大叫,从龙椅上跌了下来。
他甫一跌下来,那三位太子便提剑上前。
三人齐齐抽出剑来,一下刺在了他身上……
皇上痛醒了过来,说不清是头痛还是身上痛,哪个疼的更厉害。
太医急着过来针灸,才稍稍有了些好转。
贵妃在旁替他擦汗,“皇上做噩梦了吧?怎地出了这么多汗?”
皇上被她提醒,想到这一场噩梦,只觉仿佛什么预兆。
龙椅……皇位……太子……
“朕记得你常让黄尚服解梦?”
贵妃道是,“皇上可要叫她过来?”
“让她过来吧。”
黄尚服很快来了,皇上遣了所有人下去,包括贵妃。
皇上简单提了梦中的人。
黄尚服立刻明白了。
她掐指一算,“东方不稳,除之便可稳。”
皇上哼了一声,“你说的容易。当年仁康太子那会,你不也道东方不稳,除之可顺?”
黄尚服从前在钦天监做过事,说道行不是没有,可比钦天监差远了。
皇上不信,黄尚服面露为难。
“皇上,奴婢所言不虚,皇上病在东方,易经八卦不过是看个表象,心头病才是本。”
这话令皇上沉默了。
他看了黄尚服一眼,“这么多年,也只你敢在朕面前说这话。”
黄尚服半是荣幸半是哀伤地笑笑。
“皇上是奴婢的皇上,是奴婢的主子,是奴婢的天,奴婢这一生都从未有二心,是以敢于皇上说这话。”
皇上深吸了口气。
“嗯。”
黄尚服抬头看着苍老的男人,如同仰望着神祇。
“皇上若是为难,奴婢可为皇上排忧解难,就如同当年皇后势大,皇上不喜她,想要制衡后宫一样。奴婢也有一办法,能为皇上分忧!”
皇上不禁看了过去。
皇后与贵妃多年相互制衡,正是黄尚服出的力。
他不由地点了点头,“你说。”
黄尚服笑了,满脸的荣幸。
“这事其实就在于那一人,拿住此人,东宫就会出错,困境可解……”
第86章 一石二鸟
漠漠水田飞白鹭,YinYin夏木啭黄鹂。
七月在酷暑中悄然而至。
太子自潭柘寺祈雨而回之后,托以暑热卧榻休养,没有回宫,住进了京城别院,皇后娘娘心疼儿子,也搬过来照看他。
有传言是前段时日的废太子一事令太子寒心,所以才病倒了。
为太子抱不平者越发多了起来。
赵凛却好得很,与程玉酌在院中纳凉。
他将井里刚捞出来的瓜递给程玉酌。
“阿娴不必替我担忧,朝堂上,他废不掉我,我不在宫里,他也休想做什么小动作。你只管吃瓜便好。”
程玉酌接过来瓜来。
“太子爷总不能经年累月地就住在别院里。”
赵凛笑了笑,让人换了蚊香。
夜里虫鸣蛙鸣,蚊香袅袅,赵凛抖开扇子扇了扇。
“我父皇自然是春秋鼎盛,十年八年不会有什么事,若是等,可真是有的等呢。”
但赵凛并不为此惆怅,他替程玉酌也扇了扇风。
“眼下已经风起云涌,等下去对他来说可不是好事。他只会越发老去,而我便在朝堂上立得更稳了。这样的时候,就看谁先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