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越来越近,同学们都卯着一股劲儿准备跨越那道分水岭,冲破牢笼飞出去。
卿杭跟你联系过吗?
他不怎么用社交软件,也从不发动态,有时候我给他发条微信,他半夜才回。
连程延清都这样,更不用说程遇舟,他看着程挽月一天比一天蔫,也试过联系卿杭,但没问出什么。
言辞呢?
他啊,还是那个样子,熬过最后这几天吧,程延清一只手搭在程遇舟肩上,看Cao场的人打球,这件事也不怪你,他和周渔本来就不可能。
程遇舟面不改色,我从来不觉得能怪到我身上,当然,更怪不得周渔。
臭不要脸,程延清笑着骂他,得亏你姓程,是我程延清的兄弟,不然他早揍八百次你了。
嗯,您面子真大。
怎么着,听你这口气,很不服啊!
两人几句话就闹成一团,追着从走廊跑过。
周渔晚上熬得晚,课间趴在桌上睡着了。
傍晚时分,窗外夕阳红得像火。
这是考前最后一个晚自习上课前十分钟,她被笑声惊醒,恍惚地睁开眼,看见男生们在外面打闹,程延清被放倒在地,爬起来拍拍灰就又追上去。
高三刚开学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学,一群人总在一起。后来,饭桌上的人越来越少,以前坐不下,胳膊挤着胳膊夹个菜都能戳到彼此,后来坐不满,还有空着的位置可以放书。
看着他们俩从走廊另一边走过来,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言辞高考当天才来学校,他和周渔在相邻的考场。
他基本每科都提前交卷了,周渔还在检查解题过程,他就已经交卷,低着头从教室外走过。
学校大门口站满了陪考的家长,铃声响起那一刻,每个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钱nainai早早做好了一桌饭菜,把家留给孩子们,自己去了程国安那里。
程延清强行把言辞拽过来之后第一个跑去买酒,也是第一个倒下。
他有点醉了就开始胡言乱语,小学的事都被他翻出来说。
言辞没理他,他又卷起裤腿,指着小腿上的疤痕,还有,我腿上这个疤,是不是你拿笛子打的?
那次是你先犯贱,我都记得,程挽月帮言辞说话,阿渔,你也记得吧。
周渔有印象,他们小时候打架是真的打,言辞大一岁,比程延清高,程延清大多时候都是被摁在地上求饶的那一个。
好像是他先把言辞的头发剃了。
就是啊,程延清偷拿我爷的推子,趁言辞睡觉,在他脑袋上剃了个十字。
行行行,那次算我活该,程延清无所谓地摆摆手,又把目标锁定看戏的程遇舟,我也没少因为你挨揍吧!
不记得了,程遇舟靠着沙发,推开程延清压在他身上的一条腿,就算有,大概率也是你活该。
我活该?程遇舟你最Yin险了!我考倒数,你把奖状拿给我爸看;我打游戏,你假装认真写题;我帮一个哥们给班里女生写情书,你跟爷爷举报我早恋
周渔看向程遇舟,他说,部分真实。
还好意思说出来,程挽月十分嫌弃,她被程延清影响,也想到以前那些有意思的事,阿渔,咱们俩也吵过架。
是啊,也吵过。
程遇舟随口问了句,因为什么?
周渔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一个男生。
程遇舟,
小学那会儿,六一儿童节要表演节目,就是跳舞,男生和女生搭档,我俩看上同一个男生,谁都不让,上课都在桌上画三八线,放学也不一起去小卖铺买辣条,程挽月边说边笑,后来老师安排我俩单独表演,不要男同学,我们就和好了。
周渔接着说,挽月唱葫芦娃,我给她伴舞,一人分饰七角,又是劈砖头又是喷水,本来还想让我喷火。
程延清也记得这个节目,当年真是红遍整个学校,我妈的相机里还留着录像,等你俩结婚的时候,我包个大屏幕循环播放。
程挽月丝毫不慌,结婚?我才不结婚呢。
刚才说到情书,程挽月,你给言辞写过吧。
怎么可能!程挽月像个被点燃的炮仗,立马炸了,都是别人给我写情书,我怎么可能主动写!而且言辞是我好哥们,我们之间是纯粹的兄弟情,你少诬陷我!
越解释越口齿不清,其他两个人一脸惊讶的表情,程挽月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恼羞成怒,扑过去掐言辞的脖子,是不是你说去的!是不是!是不是!我要杀了你!
言辞无奈,什么情书,我压根就没见着。
那程延清这个贱人怎么知道的!
程延清贱兮兮地笑,因为收到那封情书的人是卿杭,我刚好在场,亲眼目睹。
上一秒还满脸杀气的程挽月仿佛突然被摁下了暂停键,丢下一句没劲就起身跑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