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游轮上的酒宴依然继续,宾主尽欢,唯有一人自从登上乘风号后,就没在众人面前露过脸,年过半百的贾政要此刻正躲在封家特意替他安排好的总套内,他为了保命远离新城的交际圈有好长一段时间了,直到封玉椴亲自上门做说客,表明封家还是很珍惜他这位盟友的,并不会卸磨杀驴,希望看在她的薄面上出席这次酒宴。
贾政要一个混迹在政坛的老狐狸,哪里是一两句好听话就能说服的,他直接问出马善人之死是不是封家安排的,封玉椴逻辑清晰地告诉他,马善人只是跟柳子瑜关系亲密,对封家来说,他那种级别的人物还不配让封家大动干戈。至于是谁干的,她也不好说,没准只是私怨。
封玉椴的话明显是暗指马善人被杀可能只是因为跟柳子瑜产生了矛盾,封家不至于为了柳子瑜动手对付他。这话贾政要是相信的,毕竟他比马善人更早地与封家互惠互利,封家做事的手段,他也有所耳闻,确实如封玉椴所言,马善人这种级别的人,还真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弄出个“意外死亡”岂不是更低调,不会引起警方关注。
想通这些问题后,贾政要对封玉椴的话又信了几分,改口问封玉椴的来意。封玉椴也知这老狐狸如惊弓之鸟,很干脆地坦言,想请他去酒宴,见一见故友。封玉椴愿意亲自接请,陪他上乘风号。
贾政要领会到封玉椴的诚意,请他见故友,一方面是见封家人,大家和好如初,另一方面见那些利益绑定的故友,安他们的心。
贾政要若不是迫于性命之忧,怎么会轻易放弃当时手中握着的权力,如今回去,没准自己还有机会复起。但封家人大约也知道他攀上了薛家的高枝,他试探地问封玉椴,封玉椴毫不介意地回他,军部薛家对封家一直如此,封家可从来没有把他当成死对头,就跟新城顾家一样,只是政见不同,人情往来还不是如常。
这话说到贾政要心里,能搅动新城风云的几股势力,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在自己没有一击必杀的手段前,大家都还会保持着明面上的彬彬有礼,这是新城“游戏”的潜规则,你死我活斗争,只会从有人打破这个平衡开始……
就这样,贾政要跟随着封玉椴上了乘风号,也见到了封民期,两人一来二去地把话挑明,封民期甚至把那些恐怖分子说成他们共同的敌人,让贾政要放心地回来,封家绝对不会让这些人继续为祸新城的。之后,他又见了几个“故友”,大家都殷切地盼着他重归,这让沉寂已久的贾政要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他的政治生涯还没有结束。
心满意足的贾政要由自己的贴身秘书陪同返回到总套内,他这才显露出压抑已久的欣喜,让秘书替他拿些酒水食物过来,就算不能露面去游轮上好好玩几把,也要在这里庆祝一下。
秘书离开前问了一句:“需要把kary叫来吗?”kary是今天封家请来的另一位当红女星,明显也是为了投贾政要所好,但贾政要还不算被冲昏了头脑,犹豫了片刻,摇头:“不急在今天,等我回了新城,有的是时间。”
喝了酒的虞枭,难得今晚不用挂心工作上的事,早就躺下休息了,倒是虞獍躺在虞枭身边闭目养神。黑暗中,虞獍忽然睁开他毫无困意的双眼,下意识地摸出放在枕下的手枪,静躺了几分钟后,吵闹声越来越大,连虞枭都被吵醒了,含糊道:“怎么这么吵。”
虞獍冷静地回他:“可能出事了。”
虞枭的困意也褪去大半,打开灯坐起来盯着门,压低声音:“我们要不要去看一下?”
虞獍也跟着起身套好衣服:“再等一下,如果出大事,封民期会派人来叫我的。”
仿佛为了印证虞獍的话,房门被敲响了,门外急促的声音:“虞先生,封少请你过去。”
虞獍平静地回他:“我会过去的。”答完就听到门外的人离开的脚步声,虞枭忙穿戴好衣服,虞獍顺手递给他挂着抢的腋下套,“拿好保护自己。”
虞枭也没推辞,把腋下套扣好,才套上西装,两人一起开门出去,到了游轮一层的大厅,其他宾客都远远的观望不敢靠近,封家的安保围着一个浑身shi透的人,一个随行的医生正在替他检查身体情况,虞獍上前低声问:“怎么回事?”
封家安保一见是虞獍,忙回答:“贾政要的秘书,不知被谁推下海了,幸好被巡逻的兄弟发现,不然死定了。”
虞獍警觉地问:“贾政要呢?”
安保轻轻摆头:“封少问讯带人过去了。”正说着,一个男人被人从一旁的房间里扶出来,前额包扎的伤口还在隐隐渗血,一脸晦气。安保察觉到虞獍的目光,忙解释:“这是另外一个,在靶场跟人起了争执,被人用枪托砸破了头,这家伙居然直接开枪,还好没伤到其他人,今晚真是邪门了。”安保也忍不住抱怨。
虞獍对枪很敏锐,直接问:“空包弹打中什么了?”
安保也没隐瞒,只说了自己知道的情况:“好像是打中了什么设备,导致游轮的部分区域供电暂停了。”然后又解释,“乘风号有后备蓄电,没一会儿就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