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郁?”
没人回答。
他皱眉往唐郁的房间走去,果然看到人埋在被子里睡得很沉,小家伙很少这样,平时作息都很规律。
裴临钧不想打扰他,关上房门后去厨房准备早餐。
唐郁在梦里焦灼不安,一身又一身的冷汗洇shi床单。
他梦到小时候被逼着吃了好多药,为了他的腺体可以多一些血ye,每天都在吃药。
有一些药吃了就会很不舒服,他恶心想吐,但是必须捂着嘴巴忍住,因为不可以浪费。
哥哥在等着他救命,他不可以那么自私。
妈妈苏庭在那个时候总会站在他旁边盯着他,“唐郁,你要是敢吐出去,就给我趴在地上舔回去!”
唐郁又是一阵恶心,秽物猛地从胃里横冲直撞地卷到嗓子眼,他忽得一颤,死死捂住嘴巴,眼里全是生理泪水。
“呕——”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趴在地上连续吐着,酸水里夹杂着二十多片药,各种颜色,有的还没来得及消化。
他的胃特别疼,他想吃一点点馒头。
“唐、郁。”苏庭踩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谁让你吐出来的,你怎么就这么自私!你哥哥在医院里等你救命,你这样要磨叽到什么时候!”
“对不起妈妈……可我忍不住了。”5岁的唐郁红着眼睛乞求,“我有一点饿。”
“一点用都没有,怎么不饿死你!天天吃那么多药,还有胃能吃得下饭,你饭量可真够大的!”
面对苏庭的谩骂,唐郁只能抱着自己缩成一团,看着地上的药片胃里还在翻江倒海。
“呕唔!”唐郁忽然捂着嘴从床上坐起来,从梦中惊醒大口呼吸更惹得嗓子眼难受想吐,反胃地感觉更加强烈。
他抿着嘴,坐在床上平复心情,好半天才觉得没那么难受。
转头看了下时间,已经8点27了!
“天啊……我还没有准备早饭。”唐郁急忙下床换衣服,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地,下床的时候腿一软差点摔倒。
他连忙扶着柜子站稳,用力晃了两下脑袋才觉得舒服了些。
出门后看到裴临钧把早饭端到桌子上。
“起来了?洗手吃饭,今天带你出去。”
“叔叔,我来吧……”唐郁快走几步,晃悠地走过去想帮忙。
裴临钧已经都摆好了,他把牛nai放到唐郁面前,自从医生说了他身体不好后,每天两杯牛nai就是必须的。
唐郁今天早上没什么胃口,明明昨晚都吐了,他小口抿着牛nai,压下的反胃感又强烈起来。
他用力攥着拳头,慢吞吞地吃东西。
裴临钧看他坐这儿就一直恹恹的,伸手过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都烫手了。
“发烧了怎么不说?”
“啊?”唐郁自己也摸着,“没有,我不会生病。”
裴临钧把他抱回主卧,塞进被子里,“昨晚怎么睡着睡着就跑了。”
唐郁局促地绷紧身体,小声说道:“叔叔我真的没有生病,我不用花钱治病,我自己能好。”
裴临钧皱眉,不理他的胡言乱,用shi毛巾给他冷敷额头,“难受吗?有哪里不舒服。”
唐郁摇头,被关心的时候更加无措。
裴临钧心疼地摸着他烫热的小脸,唐郁这样懂事的让他心疼,“以后生病了要说。”
“对不起,叔叔。”唐郁闷声说话,被子里都是叔叔的气味,他眼皮越来越黏。
“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裴临钧散发出安抚信息素,让他好好休息。
唐郁有点想哭,叔叔总是这么好。
像裹着蜜糖的毒药,他知道不该吃,可他忍不住。
等唐郁睡着之后,裴临钧又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昨晚有点出血,不在omega发情的时候做,要更有耐心一些。
是他大意了。昨晚已经上过一次药了,但还有点肿,他又给唐郁上了一次,然后放了退热栓。
唐郁晚上醒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裴临钧问他:“你的发情期在什么时候?快两个月了没碰到。”
唐郁反应了一下,脸色一白连忙解释说:“我不会怀孕的,叔叔。我吃药了,我每次都吃药!”
“我没有说这个,你想多了。”裴临钧笑着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好多了。
看着畏缩胆怯的唐郁,裴临钧叹了口气,心里划过一种很不舒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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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郁的身体基本健康,裴临钧带他去参加聚会。
唐郁换了一身白西装,腿长腰细,微长的头发有些挡眼,卷了一下也像个Jing致的小少爷。
裴临钧带着唐郁去了高档酒吧,不会那么乌烟瘴气,包厢明亮干净,十几个人已经落座。
“就等着你了,裴大少。”
“终于把自己的宝贝给我们带出来了,还以为要到婚礼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