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差点没气晕过去,怪不得她总觉得避子汤的味道变淡了。
“你疯了?!”
她好气,既是气自己没用,又是气徐述太过狡猾,拳头如雨点一般打在徐述的身上,徐述轻轻一叹,他忽然拦着沈曦往床榻里侧一滚。
他撑在床上,身体覆着她的身体,手在床板的夹缝里一够,一本小册子就到了他的手中。
他打开其中一页,指着里头不堪入目的图画对沈曦道:“曦儿,你喜不喜欢这个,我们今晚试一下这个好不好?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儿,你就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了。”
他的吻像羽毛一般轻柔,落在沈曦的额头上,琼鼻上,干涩的唇瓣上,他尝到一口shi咸。
他不甘心,又俯身尝了一口,在口中细细咂摸。
又咸又苦,比他吃过最咸的菜还要咸,咸的他心口发慌。
他将手伸进女孩儿衣衫中,如往常一般寻着她最快乐的那个点,力图能得到她的回应,可她的身体却颤抖而紧绷着,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轻抚温存,都始终僵硬冰冷。
沈曦紧紧地闭着自己的双眼,死咬住自己的唇瓣,泪水流了满枕。
就在她绝望之时,身上一轻,徐述忽然离开了她的身体。
他直起身子,耐心而温柔的替她掩好凌乱的衣衫。
他没有说话,就这么垂着眸子,一直凝望着哭泣的沈曦,好像可以一直这般看着她到地老天荒。
许久许久,她听见他哑声道:“别哭了。”
他还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蓬乱的脑袋。
夜风从破碎的窗棂中悄然而入,吹动他青色的衣衫,衣袂飘飘间,他一动不动、目不错珠的凝着沈曦,即便她倔强的侧过头,连一个目光都不肯施舍给他。
良久良久,他终是苦涩一笑,转身寂然而去。
第二日,天光大亮,芩娘踏着清晨的露水而来。
她将一封和离书交给沈曦,轻声道:“王妃,马车已经替您备好,若是您想现在离开,我这就去吩咐小鹂替您归置箱笼。”
“至于您放在库房的嫁妆,您想何时来取就何时来取,随时都能带走。”
沈曦打开和离书,上头只写着一行小字,“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述留。”
沈曦草草将和离书塞进怀里,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迎面小鹂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哭道:“王妃,王妃,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鼻涕眼泪蹭了沈曦一身,沈曦抚着她的头,低声道:“没事了……”
一张干净的帕子就递到了沈曦面前,“王妃。”
喜鹊低低唤了她一声,她愧疚的低着头,不敢看沈曦一眼。
沈曦心神一震,继而是万分的喜悦,“你没死?”
喜鹊穿了一件高领的衣服,遮去脖颈间的红痕,闻言她也忍不住落下泪来,“王爷说,奴婢这条命是王妃救的,求王妃赐死奴婢!”
说着就跪倒在地上,要给沈曦磕头。
沈曦制止她,将她扶起来,叹道:“我要你的命有何用?我知道,你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可是她不能再将喜鹊带回家了,纵然喜鹊做这一切并非她所愿,“你若是想日后留在晋王府,我不会横加阻拦,你若是想同跟我回去,我会替你在铺子里安排一个活计。”
“奴婢想跟着王妃回去。”喜鹊坚定道。
“你既已想好,我便不会多问。”
沈曦走到清心院,望向书房的方向。
她知道徐述在那里。
她最后看了一眼晋王府,这个她住了快一年的地方,在这里她第一次体会到了爱别离求不得的痛苦,她彻底长大了,从此后,她也许不会再回来了吧。
也好。
捏着手中的和离书,她上了马车。
*
沈曦突然回了秦国公府,沈元仲与沈明琰还在上朝,薛姨娘正在吩咐身边的婆子什么,一抬头见沈曦回来了,极是惊讶。
“姑nainai怎么突然回来了?”
小鹂将左右屏退,两人进了屋,沈曦才将怀里的和离书递给薛姨娘。
薛姨娘看罢,震惊在原地。
“这,曦姐儿,这玩笑可开不得!”
“我没有开玩笑,和离书上盖着晋王之印,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已与他和离。”
沈曦眼皮略有些肿,但神情却极是平静,薛姨娘又将和离书看了一遍,却仍旧不信。
外头人谁不知道,晋王夫妇恩爱非常,两人成婚还不到一年,素日里好的跟蜜里调油似的,之前沈曦为了徐述还拉下脸来求着沈元仲找会隐,徐述每次看向沈曦时,那温柔似水的眼神连她都自叹弗如,就差在脸上写着“他喜欢沈曦”五个字。
夜里她同沈元仲感叹,说沈曦嫁了个良人,可没想到短短几日里,两人竟然要和离?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曦姐儿,和离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酒说离就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