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述替她夹了一只虾仁,语气平静无波,教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来。
沈曦小心分析道:“何娘子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而且身有傲骨,不愿给人做妾,一身清白正气,这样的女子别说男人了,连我都喜欢。”
“原来曦儿喜欢的,是身有傲骨的大家闺秀?”徐述似是思忖了一下,笑yinyin的看着沈曦。
不知为什么,沈曦总觉得他这笑容透露着古怪。
“是,是啊。”
沈曦哂笑着低下头。
于是一连几日,何婉娘连续上门来。
这一日,沈曦屏退了左右,同何婉娘讨论绣技。
说了一会儿口干,她端起一盏茶润了润喉,才漫不经心的说道:“婉娘,你有没有想过要嫁人?你看你,手艺好,人生得又漂亮,追求你的人一定不少吧?”
“王妃谬赞了,”何婉娘闻言却苦笑了声:“王妃一定也听说了,当初吏部张主事要纳民女为妾,民女严词拒绝,闹得沸沸扬扬。后来也有诸如赵大人、钱大人等登门来,有要民女冲喜的,也有年逾不惑的,即便有正正经经要娶民女做正头夫人的,不是看上了民女的手艺便是盯上了民女积攒的钱财……”
“民女不缺钱,却也不贪图别人家的钱财,只想找个知冷知热的好人家,便是穷一些也无妨。”
说起来,还真是万分心酸,但凡能遇见个稍稍好些的男人,她也不至于二十一了还没嫁出去。
沈曦点了点头,针线穿过手中的小绷,这几日她的针法娴熟了不少,连针脚都整齐了起来。
待缝完了最后一针,她将小绷往笸箩里一放,问道:“那你觉得,晋王如何?”
何婉娘先是一愣,而后唬了一跳,立刻跪下说道:“王妃,民女不敢肖想王爷,若是民女有何处做的不对,还请王妃责罚!”
沈曦将她扶起来,说道:“你没做错什么。”
自然,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她终究不是他喜欢的那一个,他喜欢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的才女,如同沈凝霜那一般,这是她永远做不到的,现在,她也不想去做了。
她会做主替徐述将何婉娘纳做妾侍,倘若以后何婉娘能生下一子半女,她也好有理由以此为借口与徐述和离。
不过,她并不想强迫何婉娘,何婉娘是个坚贞不屈的性子,她需得确定她的心意。
“我嫁给王爷已经有些时日了,至今无所出,早就想替王爷寻一位出身清白的好女儿,你我相识也有些时日了,我的性子你多多少少应该有所了解,明人不说暗话,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要与你做姐妹,不管你答应与否,都可以先回去考虑考虑,待想明白,再告诉我也不迟,晋王府是不会逼迫于你的,若你不愿,以后依旧是我沈曦的师傅。”
沈曦的话说的很诚恳,何婉娘不由心动了。
晋王,他生得那样俊美,纵然身体欠佳、不受宠爱,却也是极其风流的一位郎君,况且皇子之身,即便是凤尾,也必寻常人家富贵多了。
而且相处这些时日,她也看出来了,虽贵为王妃,沈曦的性子却极是随和,很少有哪一家的主母能做到她这般。
若是她真做了晋王的侍妾,何家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假以时日,说不准还能再次起复……
沈曦见何婉娘面露娇羞向往之色,就知道是成了,打发走了何婉娘,她便一直琢磨着怎么和徐述开这个口。
掌灯时分,徐述下衙回来。
立秋之后,外头的天色黑得格外快,沈曦坐在床边打络子,徐述进来时,她便小心觑着他的神色,思索如何开口。
只是也不知是屋里头灯光太暗,还是夜色太浓,竟叫她一时没有看清他的面色。
徐述进了净房,里面水声哗啦啦,似是响了很久。
沈曦奇怪,放下手中活计,进了净房中。
净房中雾气氤氲,衣槅前,男人上身未着寸缕,露出肌理分明的手臂和光滑白皙的后背,下身只着了一件白色的绸裤,他将头发高高的盘起,只用木簪固定,右手捏了块巾子,一点一点沾着盆中的热水擦拭着身体。
沈曦觉得有些尴尬,这还没睡觉,他做什么要净身?
刚要悄悄离开装作没看见,徐述的声音就从背后响了起来,“曦儿,你过来。”
沈曦咽了口唾沫,走过去轻声问:“要我给你拿衣服吗?”
徐述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经过沈曦时,蒸腾的热气和药香薰的沈曦晕乎乎的。
徐述走到门口,将净房的门栓一拉,关上了。
沈曦还没反应过来,直眉瞪眼的问:“你,你关门做什么?”
“有些冷。”徐述边说,边往前走着,绸裤的系带被他猝不及防的一拉,裤子就掉了下来,露出……
沈曦“啊”的尖叫一声,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你,你要做什么?!”
徐述神情淡淡又极是强硬的,上前拖着女孩儿的tun,身子一转,就将她整个人都抵在了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