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泪，浑身抖的厉害。
“皎儿姑娘，什么事.....蛇妖！皎儿，他是昨晚要害你的蛇妖吗.....？！”感知到熟悉的妖力，他当即哑声质问道。
对着肃长琴疑惑的目光，绿宁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一堆小盒子，得意洋洋道：“这可是我的看家本领，陛下您就瞧好吧，保准没人能认出您！”
看到他红通通的侧脸，陶皎抿了抿柔润的唇瓣，心中像是淌着一涧溶溶春水，畅快又雀跃。
听他这么问，凌崇舟的脸色一红：“我、我能闻见他身上的味道.....很脏的血腥味。”
看着他少有的怒容，冬昧的面色一沉：“陶皎大人是在为一个穷酸瞎书生发火么？若让尊上知晓他的存在，只怕他会死得更快。”
说完，她就顶着天帝快要杀死人的威压，拿起黛粉和米粉，在对方脸上涂涂画画起来。
“我....”凌崇舟捂住震颤的心口，支支吾吾道：“我，担心你，”
“玩笑？”闻言陶皎脸上暴起了青筋：“因为你这个妖畜的‘玩笑’，有人差点丢了性命。”
他虽眼盲，但苦修数百年后，已然能用元神准确的感知世间万物的变化、气味和情态，他本不愿骗陶皎，可若表明身份，恐怕会把对方吓一跳，于是就只能以“闻味”来打哈哈。
“易容.....？”
“......”他慵懒含笑的嗓音让凌崇舟一愣，迟迟答不上话来。
凌崇舟连忙扶住他的肩膀，沉声道：“皎儿....！你没事吧，呃嘶——”
冬昧正欲拿释渊威吓眼前的人，陶皎却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的话。
嘴上这么说，他金色的凤眸里却有一丝愁绪。
听见厮杀声，冲出庙宇看到那张妖异的面孔时，陶皎秀美的瞳孔透出几分寒意：“原来是你.....昨夜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也是你吧。”
“对我们这些小妖来说，在妖族朝不保夕，随时都可能丧命，但和陛下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最欢乐安稳的时候，想必，了了也很开心吧。”
“你走吧，告诉主人，我会尽快把画带回去。”
“对呀。”绿宁笑眯眯地点头，又神秘兮兮地拉住天帝的手，把他带回山洞里：“陛下想尽快终结鼠患救人的话，要避开兽妖才行。”
“你.....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看到他满脸厉色，大有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冬昧也不敢妄动，只能咬紧牙，乘着黑雾离开。
“不，他是我的同伴，不是妖。”就在冬昧动了杀心时，陶皎冷着脸站到了凌崇舟身前，扬声道。
“你.....”望着她天真的脸庞，肃长琴一阵恍惚，胸膛深处翻腾着难以言喻的暖流，随即他动了动眉眼，冷声道：“朕只是为了脱身，才准许你跟着朕，你这等没用的小废物，朕随时会捏死你。”
“谁说我没用啦。”绿宁早就对他的口是心非以为常了，便飞快地擦掉眼泪：“我可是我们那山头最会易容的蜘蛛精！”
“是吗，”陶皎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认真的问：“那我是什么味道的？”
看着他幽深的眉眼，陶皎有些惊讶：“你看不见，怎么确定他是蛇妖？”
听着他的威胁，陶皎怒不可遏，他刚要让冬昧滚，本该藏在庙里的凌崇舟却摸索着走了出来。
“啊，是....”凌崇舟点点头，正要回寺庙里，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温声询问：“可是皎儿姑娘，你这么好的人，怎会和妖魔搅在一起？还有那蛇妖
“好了，你身上有伤，快回去休息吧。”陶皎暗暗一笑，轻声说道。
“.....陶皎，你就不怕尊，”
算了，还是不难为这穷傻书生了.....就在陶皎要返回寺庙时，男人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
望着褪去的黑雾，陶皎脑袋里紧绷的弦瞬间松了下来，两腿随之发软，差点倒在地上。
怎么可能？这平平无奇的瞎眼书生，是怎么察觉到他是妖的？既然如此，他便不得不杀了。
他的话让陶皎面容大变，僵在了原地，冬昧的脸更是青白交加，十分难看。
说着，他空洞的眸底掠过一抹隐隐的执拗，又追问道：“况且那人明明是蛇妖，你为何说不是？”
“皎儿姑娘，身上有、青木和雪松香，闻起来很.....温雅沉静。”凌崇舟低着头，紧张的浑身直冒汗。
但没等他说完，陶皎就照着他的胸口锤了一下：“我不是让你待在里面别出来吗？！”
千里之外，皇城郊外破旧的寺庙一地血腥，这里虽未被鼠患侵扰，却也没有片刻安宁。
自出生以来，他就被冠上了不祥、肮脏的怪胎名头，在成为族群的巫女前，他受尽了人们的白眼和欺凌，还是头一次有人这般夸赞他。
“哈哈哈....那只是小人和您开的玩笑，而已。”冬昧吐了吐嫣红的信子，媚笑道：“我不过是想提醒陶皎大人，画既到手，就该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