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下午是个来之不易的大晴天。
白阳带着她逃了课,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海边。
她见到沙滩就跟脱缰的野马似,下了车就朝着海边跑,一边跑兴奋的大喘,欢呼雀跃Jing力旺盛惊人。
工作日的海边几乎没什么人,白阳不急不慢在后面跟着,海浪涌过来一波又一波,后浪涌着前浪,消失在沙滩上,她用脚小心翼翼试探着浪边,每当浪花快要打来时候,就赶忙往后躲。
等到浪退去,又往前跑,玩的不亦乐乎。
想要哄她开心很简单,吃顿饭就行了,但白阳也少见到她终于肯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开怀大乐,起码没像平时憋着气,做个受气包。
好玩吗?
好玩!好玩好玩!她响亮的回答,身着高中校服,洋溢青涩,阳光下的她稚嫩无比。
与他的淡定相比较,白阳跟个带孩子的父亲一样,见她的幼稚,陪她玩着走完这几公里的沙滩,耐心消耗她的体力。
焦竹雨想脱了鞋子去往海里面走走,他掐着她的脸,用温柔的微笑说着最吓人的话。
你可以试试,敢那么做,哪只脚先踏进去,就把哪只脚敲断。
坏人!
再说一遍?脸上的笑容也消失,白阳捏痛她的脸,音调拔高:我带你来看海,还没求你谢我,就骂我是坏人?焦竹雨,你他妈是真善变啊,是不是谁给你耳边吹耳旁风你都信啊!
呜痛,痛。她瞬间来了委屈,比刚才变脸都要快,捏扁包子的脸皮往左边扯,嘴角也跟着翘起张开,任人蹂躏,哪个跟他一样心思不纯的男人看了不想对她践踏的!
记好了,你是我的人,无论谁跟你说我的不好都不准信,给我永永远远的站在我这边!
她脸皮扯的跟面皮一样拉开,疼的直冒泪花:记住,记住了。
你是谁的人?白阳正经严肃。
你的,呜你的人。
给我大声点!
呜啊痛,痛,你的人!是你的人。
我是谁?名字也念出来。
白阳!
连起来说,你是白痴吗!
她眼泪断断续续掉,两只手抱住他的胳膊呜呜:我是白阳,白阳的人,我是白阳的人。
白阳总算心满意足,自己也没发现一脸兴奋的笑容看起来有多可怕,面露痴色,习惯凶恶的五官突然转变温柔。
等他松开,焦竹雨捂住左脸揉揉搓搓,委屈用胳膊磨蹭掉眼泪和鼻涕。
记住刚才说的话了,胆敢让我发现你背叛我,你死不足惜。
那你呢?她小声吴侬软语,呆傻之气,憨态可掬。
白阳微微一怔。
没有人相信我,nainai也不信我,我说了我没偷钱,她也打我。
傻子。
焦竹雨刚要反驳,他一掌摁住她的脑袋,本就比他个矮一头,更是被压得直不起身,往他怀中拐,贴在硬邦邦胸膛上,卫衣绳子还甩到了她的鼻子。
有我在的地方,没人敢不信你。
可我不是傻子,我真的不是!
傻子是夸人的意思,我在夸你。
我才不信!
白阳犀利的眼神一瞪,她吓得急急忙忙改口:我信你,我信。
那张脸跟京剧变脸似的,一会儿一个情绪,Yin晴不定吓人。
陪我再走一会儿,不是想看海吗,今天让你看个够。白阳牵住她瘦软无骨的小手往前走。
海风轰隆灌耳,吹得他卫衣两条绳子不断在胸前乱晃,喉结吞咽刻意明显,蓬松的短发吹起一根根发丝,竖立起来宛如鹦鹉的羽冠。
西边落日在海平面如镶金边,光芒刺人眼膜,他削瘦硬朗侧脸映照着金光,黑色头发丝也被残阳照亮发光,好不真实。
白阳嘴角若隐若现笑,牵着她的手,回头去看乖巧的她,高大的个子挡住本该照在她身上的刺光。
焦竹雨,你知道约会是什么吗?
她认真摇头:不知道,是什么?
就是现在这样。
白阳举起两人十指交叉的手,掌心贴掌心。低首浅笑:我们,在约会。
焦竹雨仔细看着两只手,动了动自己比他小一半的手指,发现他的手好大,而且细长。
可是,我们明明是逃课了。
再说这种破坏气氛的话抽烂你的嘴。
她嘟着果冻光泽水唇,瘪着嘴哦了一声。
原本突如其来想说些情话的紧张感,也被这不搭调的氛围给折腾没了。
自打去了海边后,她上课也不再装模作样的听了,拿着笔给本子上画画,想要把自己记忆里的海和夕阳都画出来。
可没有五颜六色的染料,黑白画她就只能画出几个歪歪扭扭的线条,用波浪线表达海浪,不规矩的圆圈画出夕阳,又丑又难看。
早上来得早,经常迟到的苏和默也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