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远开口道：“现场，有什么人和阿马德奥有过纠纷吗？”
“……前不久听Mandy（曼蒂）抱怨过，说阿马德奥借了她家的一大瓶醋没还。阿马德奥不太和其他人来往，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他的事情。”
“曼蒂是哪位？”
萝拉指向的正巧就是之前莫语有接触的人，那位略显富态年近四十的女人，她正在和身旁的人闲聊。
“阿马德奥搬来小镇，就是为了教会？”
“……准确来说，他应该是调职过来，所以才住下来的。”
“那艾凡呢？”
“应该也是一样吧，再多的我也不清楚了，你们问其他人吧。”萝拉有点恐惧地低下头，语气里多了几分恳求。
“好，谢谢你。”莫语见此，便站起身来点头道谢。
“谢谢。”
“不用了，不用了。”萝拉急忙摆手道。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后，见附近没什么人了，莫语才问：“你觉得怎样？”
“不怎样。”尹远摇摇头。
“她讲的大部分应该都是实话。”莫语判断道。
“或许吧。”尹远看向明思凡组的位置道：“他们问完了。”
“那我们也去问一下艾凡？”
“嗯。”
莫语尹远两人依着顺序去问了艾凡和赫蒂两人，没得到关键线索，只知道阿马德奥爱涂润唇膏、爱吃土豆泥以及爱喝一种名为阿玛雷托的杏仁酒。
“难怪刚才在医疗室闻到这么浓烈的杏仁味，他肯定有喝。”
尹远靠近莫语耳旁小声说：“你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熏香味吗？”
“熏香味？”莫语疑惑地看向尹远。
“双胞胎母亲吊死的那棵树上有一种奇怪的熏香味，我在艾凡身上也闻到了。”
莫语瞪大眼睛，这充分说明那家人的惨案绝对有教堂的插手。
莫语和尹远回到死者最后停留过的餐桌，上面确实有几个空杯子。尹远吩咐一旁的仆人，拜托他们找到曾经在这张餐桌上与阿马德奥一起用过餐的人，并且还拿到了剩下一半的杏仁酒。
“这杏仁酒没问题吧。”莫语不太确定地说，从rou眼上看，里面确实没有沉淀物。
不一会儿，与阿马德奥一起聚餐的人都出现在他们眼前。另外两组和柳阳炎都跟了过来，显然分开盘问一点效率都没有。
这六个人除了巴lun，其他人她都不认识。
根据这六个人的口供，阿马德奥没有任何异常行为。唯一记得的就是他喝了杏仁酒，还一个劲地推荐给他们喝。
“如果阿马德奥真的是被毒药毒死的，法医检测肯定能检验出来。到时候直接查毒药来源不就行了吗，根本轮不着我们Cao心。”莫语靠近尹远的耳边小声呢喃道。
莫语说话时的呼吸声轻拂过他的耳边，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骨髓传来。
“嗯。”尹远简洁地回应。
“不过凶手的动机，你不好奇吗？”莫语拉着尹远退后了一步，小声道：“如果只是普通的凶杀案，谋杀地点根本不会选在城堡里。这座小镇压根不需要吸引游客，那为什么要把杀人事件闹大呢？除非……”
“除非凶手想要揭发这座小镇的秘密。”尹远嘴巴微张，说出自己的推论：“教堂工作人员死在另一个辖区，而且还是死在看起来颇有背景的城堡里。这件事情一彻查，肯定能抓到教堂背后的狐狸尾巴。”
“如果凶手成功了，那对双胞胎就不会……”莫语敲一下手心，“所以说我们要改变未必是凶杀案的结局，而是彻底揭发教堂？！”
“有可能……”
“那我们写信岂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莫语调皮地朝着尹远挤眉弄眼，甚是骄傲的样子。
“不是。”尹远摇头，低头在莫语耳边说道：“那是因为你很聪明。”
尹远语气十分真挚，没有调侃取笑的意味，这倒让莫语有些许害羞地侧过身，拉开了与尹远的距离。
“你觉得我们把事情栽赃到艾凡身上怎么样？”莫语提议道：“秘密信件不一定能骗得了他们，可是一旦有了‘真凭实据’的凶器，就可以为我们多添加一些筹码。”
如果信件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把握让警方调查，那加上凶器就能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你想伪造毒药？”尹远一点即通。
“嗯。现在是我们唯一能动手脚的地方，等过了这十几分钟，车一开我们就没机会在尸体上加料了。”莫语也是胆大，单凭自己不在现实世界中就任所欲为。要知道这种行径可以让人下辈子都吃牢狱饭了。
“我们可以直接在死者的随身物品上下毒，或者留下痕迹，只要能让警方因此怀疑艾凡就行。”莫语觉得刚刚说得过于偏激，连忙补救道。
“也可以。”
“你们在聊什么呢？”柳阳炎原本不想过来打扰他们，可看他们聊得这么开心，他也忍不住过来凑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