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清楚地认识到她被禁锢了。
或许是言语间的态度冒犯到了他们的蛊王。她想去表达真挚的歉意,却找不到他的小跟班村长,另外一位村民过来告知蛊王不方便,两次下来,白落也知道了蛊王不想见她。或许可以等这个白切黑伢仔不知名闷气消散了,她再过去吧。
白落只能继续住在北镜相邻的寨屋,白日里处理事务顺风顺水书信并不受阻拦,只是每夜都会做些触感真实的梦,醒来后浑身黏腻。不可言说的地方甚至会有些细碎的疼痛,白落在洗浴时细细检查一遍,却遍寻不到伤口。
白落不知道的是,她看不到的后颈肩背处遍布着极具存在感的深青色吻痕,蛊王的印记许久不得消散,层层堆叠在雪肌上,冲破了一切审美条框,具有令人屏息的诡异美感。
饶是对男女之事再迟顿,白落做了那么多的噩梦,现下也反应过来了。
他竟是这种意思么,白落竟然有些无措,她不想和小朋友继续玩这种你追我逃的游戏了,只需要验证一次。
“祭坛,开”
“我以同命蛊之名,命令你,开”
“祭坛…”
……
似乎是受到同命蛊的影响,她深入密林后,很容易就找到了昏迷时看到的祭坛。
只是此刻的祭坛灰扑扑的,并不显眼,白落站在上面也没有被唤回丢失的那段记忆。
北镜发现人不在寨屋迅速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白落不知道从哪捡了两根毛插在头发上,点着头,对着祭坛做着奇怪的动作……
“你想知道的话,我带你看……”
“……”
祭坛上,两人手掌相贴,场景迅速变幻。
“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接信。”
小北镜衣着乖巧,眨着眼守着竹篓乖巧地应着。
来到村里已经四个月了,白落准备让当地的小向导带着她去密林看一看。
白家每月传来的书信也正好到了村外,白落不准备耽误正事,便带着北镜先去接书信。
走到近前,送信的李水整个人都在抖动哆嗦着,白落不由得拉远些距离伸手接信。
“大小姐…我来送……你上路!”
“砰”!枪声响起,白落早有防备,手脚翻转利落地躲过去。李水见一击不中,面露狰狞,下手更狠,枪声不停,白落没有预料到这种变故,抽出随身的匕首,狼狈地躲闪着,身上布着泥土和擦伤。
白落自信可以解决掉这个叛徒,只要那个孩子…随即,白落眼皮狠狠一跳,她担心的发生了!北镜听到响声跑过来看情况,“别过来,离开!”
北镜听到话立刻往回跑,已经晚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远处瘦小全力奔跑的身躯。
匕首掷过去,子弹险之又险地在北镜身后炸开一朵土花,李水手腕被匕首划破,眼泪混着鼻涕糊在胡子上,“大小姐我也不想的,他们用家人威胁我……”
“砰”!
下一枪,从白落的手臂擦过去,顿时血流如注。
男孩儿脚步定住了,似有所感,回头往白落这个方向看去。
“哈哈哈哈,一个都跑不掉,都死了就不会知道是我做的了,大小姐行行好,去死吧!”男人形若癫狂,枪声密集地响起来。
或许真的有命定的说法,白落太阳xue突突跳着,呼吸放得很慢很慢,从枪声响起,心里就一直有个声音在回放着,今天她会死在这个地方。
是吗?白落嘴角扬起一丝讥笑,所有的事物好似慢放着,李水发抖的手捏着枪,溅起的泥土慢慢升空,身后北镜立在原处面容僵硬,瞳孔骤缩,命运的开关被拨动,子弹射出……
嗬,还真是躲不过劫数呢,下一刻,射向北镜的子弹被瘦弱的胸膛挡住,开出血花。命运并没有暂停,白落甚至感受到血rou被子弹飞速旋入,李水的眼神狂喜又惊惶,“砰”又是一枪,白落不躲反迎上去,拼着再多一个血窟窿,枪支换了个主人。“砰”最后一声巨响,两个人先后重重倒了下去。
身边像是有小兽凄厉无助的哭嚎声,好难听,白落想张口说话,嘴唇翕动,只有血水涌了出来。
“很快就不疼了…不要怕……”
白落很想说不要怕的人是你,热烫的眼泪落下和鲜血混在一起。白落甚至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死前臆想,绿色的光点疯狂地从北镜身上溢出,却只有零散的一部分落入她的伤口处,绿色光点又变成金黄色……
好累啊…白落只想沉沉地睡一觉,手被一只小手攥着,脑子里也充斥着男孩尖利得变调的声音……
两处枪口渐渐被暖意覆盖,四周安静下去,白落闭上眼,余光里一个瘦小的身躯直直坠入深渊……
白落醒来的时候,稳稳地被男人背在身上。乌蛊村的雨又落了下来。
“我如果这次离开,你还会等我吗?”
“不会,你选了我两次,我就等你两次。”我不会再等了,再有下次的话我就毁了祭坛,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