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情也好,他孤苦了这么多年,若有个知心人一路相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他之后又留意过,那言姑娘虽然也对殿下关心有加,有时情动至极,还会留宿至天明,可她眼里却从未许久地停驻过殿下的身影。
原来,陷入情思的只有殿下一人而已。
那时他隐有忧虑,觉得这不是一桩好事。
尔后,殿下又屡屡为这名女子冒险行事,甚至会为了她一时失了理智
察觉到头顶那束目光骤然变冷,吉福顶着压力继续道:殿下,您忍辱负重这些年为的是什麽?老公爷耄耋之龄还在整兵练马又是为了谁?贵妃娘娘在天上看着您,她的冤屈与清白,还等着殿下您去替她讨回来啊!
想必殿下也知,言将军在朝中独善其身,从不与人过度深交,就算是殿下您亲自出马怕也难以与他达成盟识,如今言姑娘用自己的法子笼络住了此人,这不是大大的好事?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莫要困于儿女情长!
上一次四殿下派人暗殺言琛,他没能及时阻下,虽最后未能成功,但想必也已引起言琛的警觉,如今言琛又带着赫赫战功归来,地位更甚从前,若能将其收拢,对他们而言大有裨益,他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殿下因一名女子而乱了心神,枉顾大业。
宁天麟闭上眼,攥紧了拳。
吉福鲜少会忤逆他,他听得出这番话出自肺腑,纵观全局,他又何尝不知这其中道理?他又怎会不知言琛这个人的重要性?
可她是他的软肋。
他本以为言琛没有赶回来阻止她嫁人,她成了亲后他们必会相形渐远,可他们非但没有疏远,她还对他
她在还未回到盛京时便已暗暗打起了言琛的主意,如今竟还会主动取悦于他?
那样的痕迹,她与他的欢愉定然十分情动。
她待言琛如此特别,他无法不妒,也无法不怕。
她身边有一个随时可能将她抢走的男人,难道他要无动于衷?再毫无芥蒂地邀请此人加入他的阵营,与他把手言欢?
吉福知道他在怕什么,开口劝慰:殿下根本无需担心,老奴虽是无根之人,但看得反而更清,言姑娘并非拎不清的女子,当前她应是无心情爱的,无论是裴府公子还是言将军,对她来说都是过客罢了,等您成就了大业,助她达成所愿,到那时,您与言姑娘是患难扶持的情分,自是谁人都无法比拟的。
宁天麟没有将吉福这话太当真,他有些自嘲地一笑,过客?难道他就不是她的过客了吗?
他一直都很清楚她与他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想起那日她跪在他面前,说自知所求于他,待大仇得报后,愿长伴于他,还说不想躲在他身后做笼中鸟,也想为死去的家人出一份力,想与他共进退。
他不想她与他分清尊卑,不想再看到她跪他,也不想折断她的翅膀,更不想她是出于还债报恩而伴随他。
他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她的心。
见宁天麟凝聚一身的煞气散去,踏步上了马车,吉福的一颗心落地,面露欣慰。
请邓先生去府中等我,另外,叫琥珀与紫苏尽快打探出丹阳郡主的情况,我需亲自与她谈上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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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言府中,青果给言清漓带回来两个消息。
一是给苏凝霜查膏子的人,紫苏来了信儿,说那人叫陈权,但巧的是陈权在前日晚上突然死了,据说是在ji院喝的烂醉如泥出来,夜里太黑自己掉入湖中淹死了,而在这之前,紫苏没有查到陈权给苏凝霜送过消息。
也就是说,那妙容雪肌膏里的玄妙,苏凝霜尚不得知了。
言清漓暂且松了一口气,又听青果说起第二桩事。
这第二桩完全是这丫头当个乐子给她打听回来的,说是陆眉在青楼住了好几日了,陆夫人日日派人去寻,昨日好不容易给寻回去了,结果回去后陆眉就发现自己的两名小妾不知道什么时候耐不住寂寞,偷偷与人私奔了,气的他索性将剩下的妾室都给遣散了,还说了一句什麽来着
青果冥思苦想了一阵,终于想起来了:哦!说是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世上女子皆是薄情辈,不如长宿花柳间,新鲜。
而后他就卷着铺盖连夜搬去了青楼,说是要长住那里不回了,与其养着一院子与他离心的女子,不如日日变着法的换姑娘寻乐子。
此事陆夫人瞒了一夜终究没瞒住,今日陆大人下朝归来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