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程圻迷迷糊糊地感受到身旁的人撑起身子坐在床头,他只好顺势攀上了曾黯的肩膀,却在瞥见手机屏幕的瞬间清醒过来。
“顾风眠怎么会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
程圻的模样看起来好像比曾黯还要惊讶,带着点曾黯不解的后怕,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曾黯想了想,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可能是想问问那个最寒酸的生日礼物,是不是我送的吧。”
“生日礼物?”
“你上次买的做蛋糕材料不是都被我这一阵时间给吃光了吗?你上哪来的蛋糕送给顾风眠?”
这回的曾黯难得抓到一次重点,“你怎么知道我送的是蛋糕?”
程圻立马闭嘴。
只是他的一双眼睛格外的幽怨,还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紧紧地盯着曾黯时,好像恨不得把他回炉重造。
曾黯虽然性格直,但再怎么直,在这一刻也还是领悟到了什么。
“你别多想…”
每到这种时刻,曾黯就开始笨嘴拙舌,最怕程圻露出这副模样看着自己。
“那蛋糕是很早之前就做好了准备给你的,可一直放在冰箱里,时间久了我怕坏了,扔掉又太可惜,就让人送去了正好过生日的顾风眠,反正…他也是不会吃的。”
说到此,曾黯有些不自然地苦笑。
“就当是我给他最后的分手礼物,我故意挑昨天送给他,想必意思他也应该懂。”
眼看解释了,程圻也还是老样子,曾黯此刻真感觉自己跟个渣男一样,不仅床上叫着前男友的名字,还在前男友生日的时候送他礼物…
这桩桩件件加起来,连他自己也难辞其咎,无可辩驳。
“别生气了,”曾黯尽力地哄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难得严肃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程圻红着眼眶看了曾黯良久,咬着下唇,小声嘀咕着,“我不是因为吃醋才不准你送他蛋糕的,我是因为害怕。”
“曾黯,你不懂,现在很多事情都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就像今夜我不知道顾风眠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一样,这已经开始偏离轨迹了,就是出轨了你懂吗?”
说到最后,程圻的说话声音就越来越急,急到他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直接没了声。
而曾黯更是听得一脸懵逼,只在最后听到“出轨”两字,便以为他在说自己,又是好一顿安慰保证。
直到两人重新躺下,曾黯看着睁着眼睛不愿入眠的程圻好一阵心疼。
“别生气了好吗?这次是我错了。”
“我没生气,你别理我。”
曾黯凭借他稍微有点开窍的直男第七感,直觉这人应该还是生气,可他却找不到证据。
磨磨蹭蹭许久,程圻突然又无理由地问了一句,“曾黯,如果你被人给囚禁了,那人让你做些事情,你不做他就会打你骂你,不给你饭吃,你…会怎样?”
曾黯认真地想了想,“那得看他让我做的是些什么事情。”
“也不多,就是让你给他做做蛋糕,陪他一起看会电视,然后哄哄他开心。”
“噗!”曾黯一下子笑出了声,玩笑道,“那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这不就等于是和你一起生活吗?我百分之百把他给伺候周到了,就像是对你一样。”
程圻在黑暗中深深地看着曾黯,而后,一把抓住了曾黯的手臂,“那你一定一定得记住了,千万不要和他死犟,尽力不要和他起冲突,尽可能地去满足他。”
感受到被抓手臂的刺痛,曾黯看着一本正经的程圻,总有种好像要生离死别的错觉。
如果这个时候的曾黯有着心眼,他就应该能看出程圻眼里浓烈的悲伤和自责。
那一直握着他手臂的手也是颤得厉害,迟迟不肯松开。
……
自生日那天以后,顾风眠的性欲明显加大。
在一次毫不节制的性事上将一个MB给弄伤之后,顾风眠便停下了这种只有发泄,没有快感的日子。
这一段时间他总是在做梦。
有时是上帝视角,有时则是第一人称。
梦里的世界真实到他每每醒来,都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而同时伴随着的,则是他对曾黯身体的怀念。
在梦里的时候,他总能以第一视角,身体不受控制地狠狠地Cao着身下的曾黯,感受着那冲破顶峰的快感,将他身体的愉悦建立在身下之人的痛苦之上。
而梦境一旦醒来,他空虚的欲望又得不到发泄,就算Cao着其他人,也总感觉少了什么,没有梦境里的那般欲仙欲死,极致高chao。
曾黯和他分手时,什么都没有拿,什么都没有得到。
顾风眠以前不注意,现在回想起来,曾黯的确算是跟着他时间最久的一个。
好歹跟了自己整整三年,即使做了什么蠢事,但也不至于没有回旋的余地。
所以顾风眠在当天,就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