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杨左相发现今年坐轿的人还挺多的。
杨左相哼了哼,“他们有马不骑,坐什么轿子,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
轿外的管家:老爷,你嘲笑他们的时候,是不是忘记你乘坐的也是轿子?
......
沈府。
沈康正要带着蒋氏参加宫宴,沈曦被蒋氏做主留在府中,沈康正知道了也只是点点表示知道。
蒋氏跟他说的理由是沈曦的身体受凉了,别管蒋氏说的是不是真话,沈康正也不敢冒着沈曦真的生病这种可能带她进宫。
事实上,沈曦没有生病,这都是蒋氏在故意打压她,在沈曦的身份还是蒋氏的女儿时,她在蒋氏身边就见过很多次蒋氏会在一些不惹人注意的地方下暗手让别人吃闷亏。
现在轮到沈曦吃这些闷亏,她心里别提有多恨了,之前她还觉得她可以和蒋氏斗得你来我往,可随着蒋氏找回她的冷静,沈曦就落了下风。
沈曦烦躁的扯了扯手帕,她恨恨的说道,“等瑾修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他,蒋氏在背地里对我的算计!”
她倒不是非得去参加宫宴,可她自己想去不去,和她能不能去,这是两回事。
沈曦现在不告状,是因为沈瑾修在天刚一亮的时候,他就早早出府去找薛云时了,沈曦就只能等他回来再告状。
不管沈曦这里有多生气,蒋氏那边她人倒是挺高兴的,哪怕听到沈康正说,沈瑾修不跟着他们进宫,而是要跟着薛云时进宫的话都丝毫没有降低她的喜悦。
沈康正没有心思管这些女人家的事情,他今天跟其他人一样都是坐在轿子里,他手指微微掀开帘子一角,目光在道路两边站立的士兵身上打转。
沈康正轻声喃喃道,“今天京城里的士兵多了不少啊,希望到时候无事发生吧。”
“如果有事,也要让瑾修平安啊。”他按下心里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有的不安感。
这时,轿子忽然停下来了。
沈康正皱眉,“怎么回事?”
“老爷,是曲尚书一行人的轿子,本来应该是我们先走,结果他们抢在了我们的前面。”
沈康正的脸色不好看,可是他又说不出曲尚书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官职上沈康正和曲尚书是平级,甚至曲尚书在尚书这个位置里的资历比他要老。
只是过去不管做什么,曲尚书和别的同僚都会让着他,所以沈康正就习惯他万事都走在别人的前头。
不过这种情况从那次木兰猎场回来后就变了,现在沈康正不过是再重新感受一把这种变化而已。
沈康正冷声说道,“他们想先走,就让他们先走,不过是几步路而已,他们就要争个先后,呵,我不跟他斤斤计较。”
“是,老爷说得是,老爷宽厚。”
进宫坐下来,沈康正见到曲尚书,脸上一点都看不出刚才的不悦,他还主动和曲尚书打了个招呼。
曲尚书没有说什么,一旁的曲夫人冷哼了哼,“我说什么来着,我们以前就不该给他们留什么薄面,你和他都是尚书,谁怕谁啊,我们让一让他,他还当成是理所应当的,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自信,今天我们不让了,你看他装得多道貌岸然,不过他可能没有想到,他的夫人蒋氏就没有他装得好,她那眼睛里面可都是对我的不满。”
曲尚书,“......”他就眨个眼的功夫,夫人怎么就说出这么多话来了?
曲夫人对蒋氏不满,坐下来的蒋氏同样对曲夫人很不满。
蒋氏在沈康正耳边说道,“别人都说曲尚书性情温和,我看他就是虚伪,不光他虚伪,他的夫人也虚伪,你是没有看见,刚才她和我对视的时候,她眼睛里面都带着不屑,哼,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可得意的,她就是一个把自己小儿子带出去送死的蠢妇。”
听着蒋氏嘴里说的这些愤懑不平,贬低曲尚书夫妻的话,沈康正微微勾唇,显然他是赞同蒋氏所说的。
“啊,杨左相,你的气色是怎么保养的,明明我和你差不多一个年龄,但我和你站在一起,我们之间就好像是差了一辈,我看整个朝廷中的人都没有你会保养。”
“是啊是啊!”
“你们能跟左相比?这大梁朝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左相一能够为陛下分忧,二能为百姓着想,人们都说心静自然凉,要我说啊,你们也跟左相一样全身心的效忠陛下,你们就算不能像左相这般变得年轻,那也不会老得很快。”
可以说这段话,不光是把杨左相的马屁拍了,还把谢元珣也给高高的恭维了一把。
不过要是被沈菱听到,她肯定是会笑出来,这些人也太搞笑了,拍马屁竟然会把谢元珣拍成一颗能维持青春,容颜不老的仙丹。
杨左相可以说是全场焦点,沈康正看了杨左相一眼,他抬手按了按额头,明明是该他成为全场焦点的,可谁让沈菱公然对外展示她与他们的不和,他们从被人高高捧起再到无人问津,这里面的落差真的是谁体会谁才清楚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