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斯平息体内怒火和不知名惧意,垂下眼重新找个地方躺下休息,没有再搭理他。
贺璋却盯着他的背影,凉凉道:“怎么,救了你一命,谢谢也不会说一句?”
喻斯心头一梗,正想讥讽他这样是拜谁所赐,脑海里浮现出他的警告,背对他掐着掌心不情不愿道:“谢谢”
贺璋走向他,居高临下拿腿踹他的tun部,“跟我说话是这样子的?”
喻斯忍着怒气,冷冷地转过头语气很冲:“谢谢!”
勾起嘴角,贺璋这才退到一边,捡起地上的蛇尸开始料理,先是用刀把带毒性牙齿的头割下,然后刀法漂亮的把蛇皮去掉再挖开内脏,切割成两段架起火堆烤起来。
喻斯恨的牙痒痒,暗暗发誓等逃脱了一定要让他好看。
身下的草堆躺的并不舒服,他有轻微洁癖,受伤之后已经很多天没洗澡了,身上十分难受,但是想到还有个Alpha在旁虎视眈眈,心里更不舒服,他心里盘算等下一次Alpha出去后找个地方洗澡。
吃饱喝足就各自休息,两人竟就这样平和的过了一天。
第二天大亮,天光泛起鱼肚白,微微的晨曦照射进来透着暖意,远处慢慢扩散的朝霞绚丽多彩,与天边的一抹柔和的半边红日遥相呼应,两人在还泛着露水shi意的浓密树冠和绿野植被中穿行,脚底踩着厚厚的枯枝败叶,不时有沁人的鸟叫或其他声响。
这是一大片野外的原始丛林,咸shi的植被长势一致,又浓又密,头顶浓密的树叶几乎把天空完全遮盖,只有一丝光线从缝隙中打落,不能给行进方向带来任何指示。
贺璋叼着烟眯眼,前方的视线被浓雾掩盖,超过二十来步远的距离只能看到影影幢幢的树影,手里是视线平齐的密林地图,他细细端详,暗道糟了。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shi鞋。
他收起地图呼出口气,脸上神色并不见丝毫慌乱。
后面的喻斯脚踩厚厚的枯树叶渐渐跟上他的步伐停下,拍掉几条吸附在身上的不知名虫子,他微皱着眉,扶着拄拐的木棍冷道:“怎么了?”
贺璋没回答他,深深吸了口烟,他慢慢蹲下身观察地形和环境。昨晚下了点雨,脚下的泥土shi润泥泞,他扒掉许多地方腐烂的枯叶,看到有部分的动物骸骨。
———应该是瘴气。
清晨的密林是容易泛起浓雾的,周围还有清脆鸟叫。
瘴气是热带原始森林里动物、或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并不会全天24小时出现,消散时间往往也不短,他们没有时间慢慢等待,况且这样的情况下危险系数很大,于他们的处境并不利。
喻斯不发一言看着他的动作,林间好像有股冷意,他穿的少,起了鸡皮疙瘩,下意识抚摸着手臂。
贺璋倒退来他身边,神色淡淡:“是瘴气,这回紧跟着我。”
他打算穿越这片瘴气林。
喻斯没说话,微抬下颚示意他走。
晋安隋将枪架起上膛,思考片刻,朝着鸟叫的方向走去,喻斯神色复杂紧跟在后面。
两人荒野求生的知识了解并不多,喻斯是从不需要,而贺璋是吊儿郎当并不屑,大部分时间队伍成员都是成群结伴而行,自然是有专业的人员跟随,而且他很多时候应对的突发状况以及危险之类都能靠敏锐的直觉躲避。
但耳熏目染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一二。
踩着软趴趴的枯树叶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脚下不时发出吱吱的声响,周身弥漫股腐烂的气味。
那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一直没有消散,喻斯暗暗警惕,看着山林里化不开带着腐烂气息的浓雾,生死关头下不用权衡利弊,动作不大地扯了扯他屈起的手臂,“给我把刀。”
贺璋抽空回头看了他一眼。
喻斯瞪着他咬咬牙,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仿佛被什么盯上了一样。
两人谨慎站在原地,突然,右侧方传来异响,沙沙沙地,是什么东西快速奔跑的声音。
喻斯终于忍受不住,大声嘶吼:“刀——刀——!”
千钧一发之际,贺璋甩手扔给他军需刀,然后对着左侧方开了一枪。
喻斯手握刀柄,拄着木棍的手收紧,神情紧绷。
耳边又是“沙沙沙”声响,这下两边都有了。贺璋与喻斯背贴着背,神情凶狠,当再次响起声响,他立马出击,靠着敏锐的视觉,看清了在朦胧的迷雾中奔跑的身影,他连发数颗子弹,听到一声动物受伤呜咽的惨叫。
两人等了半晌,没再听到动静,皱着眉。
“沙沙沙———”
突然,喻斯前面传来深浅不一的踩踏腐叶的声音,他屏息,在浓雾里看清了什么。
是一只受了伤灰色毛发的狼,狼眼里闪着凶狠,饿极了似的闪着光,面目狰狞地大张嘴朝他凶狠扑来。
喻斯一惊,被扑倒在地,抬手用刀抵挡着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眼神巨颤。狼爪扒拉上他的手划出伤痕,血腥味更是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