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炀反手把门撞上,浅浅地看了她一眼,说:哦。
喂!宁子衿从身后看着孟炀的背影,员工跟你出差,你不该对员工出现的意外负责吗?
我可没遇到过状况这么多的员工。说完孟炀就走了。
宁子衿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没想到他真的走了。
顾不上身上的疼痒,宁子衿只突然想到了池佳那句让她试试,好像没有再尝试的必要了,以前的孟炀绝对不会把她一个人丢下的。
她突然有点难过,身体和心情都很难过,脊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头慢慢地低下去埋在臂弯,是一个既可怜又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孟炀根本没有走,他本来是想到楼下帮她找工作人员开锁,却看到宁子衿以一个脆弱的姿势窝在墙角,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没办法,是真的没办法。
即使再狠心,他也放不下她一个人。
她从来都是无师自通,知道该怎么拿捏他,只是稍微有些委屈便让他不忍心。
孟炀用自己冷淡、疏离、强硬的一面面对宁子衿,却无法真正放手。
开始新生活很容易,新生活里没有她却很难。
宁子衿低着头,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双棕色皮鞋,她抬起头,对上孟炀的眼睛。
起来。孟炀用命令的语气说,先去我房间,一会儿再找人拿房卡。
胳膊碍事吗?需不需要看医生?孟炀问了一句,然后把房卡贴在门锁上,滴滴两声,门已经被打开,宁子衿还没有跟上来,他回过头,眉头皱着很不耐烦,等什么呢?进来。
腿麻了。
孟炀似是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弯腰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宁子衿撑不住身子往下滑,孟炀把手臂从她的腿弯穿过,以公主抱的姿势把人带进门,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宁子矜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温热的呼吸。
我喜欢你那样抱我。宁子衿突然说,托着后背那种。
孟炀的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很清爽,她还没来得及好好闻闻孟炀身上的味道,就被放到沙发上。
孟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了一下:抱着Cao的那样?
宁子衿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她穿了一件高领T恤,藕粉色的领边上面露出一段洁白的脖颈,孟炀的视线落在上面,注意到一小块不明显的痕迹。
房间里很安静,他走到宁子衿身前,伸手把她的衣服领边往下拉了拉,红痕更加明显。宁子衿没来得及制止,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警惕道:你干什么?
她的表现落在孟炀的眼里就是心虚,孟炀忍住情绪,扬了扬下巴示意刚才指尖触碰到的位置:那是什么?除了我之外,你还有多少个?
什么意思?宁子衿拢了拢衣服,听不明白,什么有几个啊?
孟炀干脆把她的手拨开,在刚才的位置狠狠地搓了搓:这个。
宁子衿疼得一缩身子,又有点痒,她把领口撑开看,脖子中间一小块全红了。
我这是过敏。宁子衿突然知道他在介意什么,眨眨眼睛不怀好意地问,你以为是什么?
孟炀没理她,她就自己把两条胳膊也伸出来:你看,这个也是过敏。我就是这个体质,海鲜过敏、芒果过敏、雨水过敏好多好多都过敏。
有药吗?孟炀的心情有点回升,开始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忘记带了。宁子衿挠手臂,痒得呲牙咧嘴,我以为没有雨呢。
她平时过敏药不离身,但是她说没带。孟炀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宁子衿摇了摇头:久病成良医,我从小就是过敏体质,买点药就行了。
于是孟炀在外卖软件上把她下单了几款药膏和口服药。
外卖送来得很快,孟炀拎着一袋子药递给她,宁子衿翻开看了半天,吃了两片小药片,然后从袋子里掏出药膏送到孟炀面前,怒了努嘴:你帮我涂。
我来伺候你了?孟炀看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气得想笑,自己没手?
我的手指也痒。宁子衿不动声色地撒了个娇,帮帮我呗。
孟炀虽然嫌弃着,但还是把盖子扭开往手背上挤出一团药膏。药膏凉凉的,孟炀从宁子衿的小臂上开始涂,继而转到肩峰向下,两条手臂很快就涂完。
宁子衿眼睛盯着他,五指张开,扬起嘴角:还有手。
既然已经帮到这,也不差一双手,孟炀给她的手指上药,药膏被均匀地涂抹在手心,他刚要离开,手掌就被一只滑溜溜的小手握住。
粘腻的,柔软的小手灵活地钻进他的掌心,然后和他十指紧握。
孟炀心底略微一颤,紧接着的反应就是药白涂了。
松开。孟炀把那只作祟的手拎起来,然后又细致地上了一层药。
宁子衿不怎么高兴,孟炀现在定力太强了,明显的勾引都起不到作用。她沙发上坐着,抬起手臂,你帮我把上衣脱了。
孟炀不知道她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