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
火车抵达杭州东站,陆屿打车回家的路上发了一条信息给黎曼青。
屿:「我大概还有十几分钟到家。」
很可惜,黎曼青在沙发上午睡得正熟,没有看到。她今天醒得太早了,到了快中午困意袭来,就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陆屿打开门回到家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平时她的睡衣都是长袖长裤,今天却穿了一条短袖的睡裙,裙上印着熊猫图案。
细细的小腿悬在沙发边缘,脚腕尤其细,裙摆往上耸起只遮到大腿中段。白白的手臂上印着浅浅的疫苗痕迹,还有——手腕上的伤疤。
茶几上堆满了橘子皮,让人忍不住怀疑她这么吃会不会上火。
一杯绿茶摆在上面,已经凉透。
陆屿轻轻地关上门,把蛋糕放进冰箱,回到自己房间拿了一条毛毯出来。
动作轻柔缓慢地盖在她身上。
他蹲在沙发边,蹙眉凝视着她垂下来的左手腕,有一层皮rou浮得比边上的高,浅浅一条,新生的光滑皮肤,是那里受过伤的痕迹。
黎曼青醒来时,陆屿已经去了一趟超市回来了,正在厨房备菜。
午后自窗台斜打进来的阳光洒下,金光灿灿,不似现实。
她以为在做梦,揉了揉眼睛,神智不清地向他走过去,身上的毛毯也随之落到地上。
陆屿洗着菜,未曾预料到黎曼青忽然就靠到了他的背上,软绵绵地紧贴着他。
她困顿的声音轻轻哼唧了两声,沿着他的背转了个圈。
“陆……”
第二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
一瞬间,陆屿的身体僵住了,耳下到下颚的肌rou紧绷,耳朵微动。
水龙头还在不断向外倾泻流水,打shi菜叶。
“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
黎曼青一僵。
唰地睁开眼。
她不是在做梦!
她没有立刻退开,在尴尬之余大脑高速运转,只能用狗血来结束这一匪夷所思的事件。
“陆口的nai茶店……烧烤店……嗯……”
此刻她的羞耻之心已经燃烧得快要爆炸,但她只能硬着头皮把这黏糊又装可爱的“梦话”说完。
陆屿低头笑了一声,关上水龙头,擦干了手,转过身撑住她肩膀的两侧,隔着短袖上唯一的那点布料。
“梦游?”
他问,似有若无地含着笑。
也不知问一个梦游的人,是想得到答案,还是不想。
但黎曼青紧紧抿着嘴、闭着眼,全身放松,决心当个机器人。
但她忽略了一点,如果她此刻是做梦的状态,陆屿能将她移动到沙发的唯一方式是——抱。
就在她满脑子还是一片混沌,念经似的重复着“怎么办怎么办”的时候,身体忽然腾空。
陆屿小心地隔着裙摆打横抱起她。
伴随着她的一声倒吸气,她慌张地睁开了眼,并下意识圈住了陆屿的脖子,眼睛张大。
这下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大眼,一时无言。
陆屿抿嘴笑着:“醒了?”
“醒……醒了。”
她松开了圈住陆屿的手,像犯人投降似的两手悬在耳边,手足无措。
好在陆屿并没有为难她,见她“醒了”,就轻轻放下了她。
黎曼青理了理裙摆,注意到他停留在自己手腕的视线,脸色一僵,立刻捂住,背到身后。
连忙转移话题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
他光嗯了,却没说原因。
“和家人玩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
陆屿靠在厨房的案台上,好整以暇望着她。
“我回屋换个衣服过来帮你洗菜。”
她支支吾吾地遁回屋了。
黎曼青换了身长袖的衣服走出来。
她打开冰箱想看看还有什么食材,却看到了一大盒的蛋糕和几个小小的。
雪白的盒身上印着四个字母。
Ever
她微愣:“这是?”
陆屿看过来说:“弟弟过生日的时候吃了,觉得很好吃。就买了点带回来。一人吃不完,一起吃。”
黎曼青想到了那则微信,思绪正乱。
客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关上冰箱门说:“我去接个电话。”
一看是许思雯打来的,还没接起她就知道她所谓何事了。
定好的十天已到,等着赚小钱和膈应她的许思雯又等着了。
“喂。”
许思雯在电话那头说:“明天几点看房?”
“明天吗?”
“怎么?明天有事?还是你舍不得,你要舍不得就直说。我帮你出谋划策留下他怎么样?”她的声音透过电话过来越发显得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