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以一个合格的现代陶瓷艺术品的标准要求任凛。
“陆屿,陆屿!”小巷里跑来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人,雀跃着,一见他就忍不住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听说今天你也回来,就跟着凛凛来了。”
女人名叫任雪,是任凛的姐姐,19岁,还是个大学生。
陆屿瞥了一眼,继续和任凛把话说完:“失败一个就垂头丧气,你要这样不如别学,打起Jing神。”
他指了指墙角堆起的一堆碎片。
那些都是陆屿不满意的残次品,被他砸碎了。
“陆屿,陆屿,你没看到我来了吗?”任雪绕到他面前。
陆屿的笑意止步在嘴角,没有漫进眼底,淡声问:“看到了,怎么,今天不用陪你爷爷?”
“不用,我跟爷爷说了我不舒服,就偷偷跑来了。”
“骗人不好,下次别做。”他笑着说,“另外,我不记得我有收你为学生。”
在骗人这个问题上,陆屿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双标。
任雪听了笑嘻嘻说:“我当然不是啊,凛凛才是。我就是来看看你的,听说你出车祸了。哪个不长眼的?”
“既然不是学生,我这里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任凛应该告诉过你。”陆屿说。
任雪撅起嘴:“那你也收我为学生不就行了。”
“不收,同一时间只带一个学生是我的规矩,不能坏了。”陆屿转头对任凛说,“任凛,以后别带人来这。”
唐厉同情地看着任雪,她一脸伤心的表情,与陆屿那张皮笑rou不笑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唐厉,愣着做什么?”
他愣神的功夫陆屿已经走出了老远,等着他开车载他去博物馆。
“诶诶来了。”
车上,陆屿低头翻看着一些陶瓷作品的照片。
唐厉的小眼睛不停地往后瞄:“屿哥,你对任雪好点不行吗,那毕竟是你爷爷朋友家的宝贝孙女。人小姑娘不就是喜欢你,情窦初开的年纪嘛,很正常,你稍微对她温柔一点。”
陆屿抬眸:“我的态度不够好?还是我说过的话还不够清晰?”
唐厉吐了吐舌,不再说话。
陆屿非常明确地和任雪说过别对他抱任何期望,他有喜欢的人,但任雪听不进去。
给予她过多的温柔,是对她的不负责,也是对自己和喜欢之人的不负责。
陆屿没有那样泛滥的温柔要给旁人,给一人足够。
“屿哥,到了。”
唐厉把车停在博物馆左侧的停车场里,跟着陆屿穿过片竹林,走进这座陆家经营的私人博物馆。
博物馆的东侧正在重新修建,打算增设一个现代艺术馆,陆屿这趟就是过来看下进度。
在现场走了一圈,又问了负责人,得知大概得开春才能完工。
陆屿低头看了眼时间,距离晚饭还有些时间,于是拄着拐又仔仔细细地观察这里的藏品。
有些艺术品,是永远看不腻的存在。
第二眼较第一眼,总有新的体验与感受。
“你好,一张门票。”
“30块,扫一下这里。”
陆屿望过去。
是黎曼青。
他的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在她拿上票进来时退到了拐角处。
她在每一件陶瓷器前都驻足良久,手里捧着一本笔记本,记录着介绍栏上的知识。
唐厉狐疑地看着陆屿,“屿哥,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在看什么?”
陆屿没有回话,只是注视着不远处的黎曼青。
展柜里的灯透过玻璃照亮她的眼睛。
她穿了一件深棕色的大衣,涂了橘调的哑光口红,头上戴着一顶浅咖色的格子贝雷帽,戴着一副半截的毛线手套,俨然一副还停留在秋季的模样。
在观察瓷器时,她会不自觉把额头凑近到和玻璃只有两厘米的距离,抿着嘴、皱着眉,时不时歪头欣赏。
唐厉顺着陆屿的视线看过去,偌大的博物馆也就两三个人在参观,黎曼青周围空无一人,轻易就能判断出他在看谁。
“屿哥,你认识她?”
陆屿默认。
“你不会是对人家有意思吧?”
陆屿还是不出声,但没反驳,唐厉捂住嘴——他这是默认了。
难怪对女人简直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原来是心有所属。
“真的啊?我的天,爆炸新闻,你爸妈知道了估计会很激动。”
陆屿笑:“是吗?”
“送我回去。”陆屿说。
唐厉问:“不看了?不上去打声招呼?”
“不看了。”
“时间还早啊,这么早就走?”唐厉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嗯,去买点菜,回家给她做晚饭。”
……??
“什么?!”
原谅他没见过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