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轻今天不在,想了想,夏沁离记起今日是大姐生辰,难怪他没来,倒是个会疼惜妻子的男人。
陆霁没说场子里的那个人是谁,夏沁离也没问,身为一个接受过新思想教育的现代人,她自然是不喜这种拿活人来玩的游戏。
但所处的社会不一样,夏沁离没这个能力改变,只能暂时顺从,她努力维持平静,让自己融入他们。
可慢慢地,夏沁离发现根本不行,融入不了,就像当初她跟谢湛合不来一样。
与之不同的是,夏沁离还是愿意一试,即使融入不了,她也得装。
本来以为安静地坐在一旁看就行,没想到陆霁又走过来,夏沁离想到了上次的赌局,以为他要问自己押哪边赢。
陆霁看似漫不经心的朝场子中心看了一眼,长指撩起夏沁离散在脸颊边的碎发,然后别在耳后面,行为尽显亲昵。
夏沁离不自觉地楸紧衣袖,“怎么了?要押注吗?跟上次一样吗?”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场子里面的那个人是谁吗?你跟他可是认识的。”陆霁扶着她起来,走到竹栏边上。
夏沁离心中有个猜测,但怎么都感觉不可能,毕竟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这,皇后也不可能让陆霁这样伤害他。
之前的夏沁离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最近这几天不可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伪装在陆霁面前都会被揭穿。
此时也一样,夏沁离脸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陆霁勾唇一笑,“没错,他就是谢湛,皇后娘娘不要他了,我便要了。”
夏沁离点头,随后靠在他身上,眼神魅惑道:“拿他来玩?现在开始吧,我突然很想看了。”
陆霁低眸看了一眼场子底下的人,转而看了看夏沁离,长指搭在竹栏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他若有所思道:“好,开始吧。”
笼子被拉开,动物缓缓爬出来,藏在笼子深处有条狼,虽然最后出来的是它,但夏沁离觉得它才是里头最强的一个。
夏沁离差点又忍不住开声求陆霁,但一想到昨晚随言说的话,她那颗浮躁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人只有一个,要想得到吃食,必须得争夺,受伤男子站在正中间,看到动物出来也不怕,就这样干站着。
有些公子哥觉得甚是无聊,这跟等死有什么区别,人和动物还没打起来,它们就开始内讧了。
随言深呼一口气,闭了闭眼,随后立即张开,更血/腥的场面他都见过,今天又算得了什么。
果不其然,夏沁离觉得最厉害的那头狼赢了。
现在场子只剩下一头狼和一个人,夏沁离暗地握紧拳头,心还是禁不住吊起来。
陆霁突然伸手牵着她,“别怕,只是个游戏。”
手上传来源源不断的温热,但夏沁离却觉得寒从脚底生来,这只是个游戏?以前的陆霁真的不能回来了吗?
男子身手不错,但就是因为受伤,体力不支,没一会就俯首撑地喘着粗.气,长发没有被撩开,反而将脸遮得更严。
陆霁垂眼看了眼夏沁离,默了几秒抬眸看向场子中心,忽而微勾唇道:“谢湛是生是死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夏沁离神情有些凝重,既然这样问就说明他笃定自己跟谢湛关系不浅,该如何回答才能消除陆霁的戒心,她暂时想不到。
夏沁离看着陆霁的侧脸,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漠吓得心抖了抖,说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模样,看起来只觉病态。
明明是介意谢湛存在的,但却在提及这些事情时笑,夏沁离猜不透陆霁,喜怒无常这个词还真的可以用在他身上。
夏沁离思量片刻,容色淡漠道:“这与我无关。”
就在狼张开血口朝跌倒在场中的男子咬去时,夏沁离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结果却听到一道射箭声从身侧发出。
她张眼看去,陆霁不知从哪拿了一把弓箭,正面无表情的射向狼,一声哀嚎,狼停止攻击,男子强撑着起来。
又是一箭,正中狼的脑袋,继而二箭齐发,狼直接倒地,挣扎了几下后没了动静。
纨绔公子们显然没料想到陆霁会来这一招,正看得起兴就没了,不过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陆霁的性子大家都了然于心。
夏沁离偏头看了眼随言,在陆霁放下弓箭那一刻转回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男子这时掀开长发,整张脸露出来,并不是谢湛。
夏沁离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陆霁这个Cao作就是为了试探她?
鼻间传来干净清冽的气息,夏沁离没有动,任由陆霁将自己拥入怀里,“我们回去吧,游戏结束。”
并没有解释场下的人为什么不是谢湛,他为什么要骗她。
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一身简单的青蓝色衣袍也不能掩盖住陆霁由内而发的清冷矜贵气质。
虽是养眼得很,但夏沁离没这个心思去欣赏,倘若昨晚随言没有提醒一下她,那么今日必定少不了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