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怒的站起身要往外走,低头一打量,自己的衣裳并不适合见那人。
赶紧换衣裳梳头发上首饰。
忙完了,对着镜子一打量,感觉脸色不大好。又自己涂了些胭脂,匆忙的出了门。
一路她都在急急的走,在一个石砖拼缝处,还绊了一下,幸亏丫头扶住了才没摔到。
等到了花厅,就看到,赵宜的护卫在门口。
赵煖自己走在最前头,气势汹汹的往里走。
护卫并没有阻拦,她咣的一下闯进去。
却发现赵宜一个人,坐在桌边,正在看手里的东西。听到声音,扭头看了她一眼,没作声,接着看。
赵煖高傲的转了一圈儿,花厅里确只赵宜一个。
她站在那里,冷笑道“这是谁家的规矩?见到长辈来,连身都不起?!”
赵宜慢条斯理的说“那又是谁家的规矩,不经通报,不经丫头引接,自己就生往里闯?呵呵,所以,半斤八两。”
“你在这儿做什么?”赵煖问。
“你管得着吗?”赵宜冷冷的说。
好好的心情,给搅乱了,赵宜站起身,理也不理她,自顾自的走了。
————而此时,皇宫里,皇上留陈襄若和陈云峥等几个西北将官在谈事。
说完正事,把几个人都打发走,留下了陈襄若。
皇上平时有事没事儿的,倒是经常留陈襄若聊闲天儿。
陈襄若见识有,心眼直,说话不太会拐弯,经常是有什么说什么。
皇上是在闲聊,也是在放松自己。
有些要紧的事,从陈襄若所说的浅显事务中,理清了头绪。
这一段时间,聊西北的话题比较多。
陈襄若脾气直,但人并不傻,西北的事,估计皇上要是动什么了。
他对西北的局势,也有自己的见解。尤其对于柳家这样的根深蒂固的世家,没有任何的好感。一方面拼命扩张拼命掠夺,一方面却对属地的百姓十分苛刻,任意妄为,拿人命不当回事。
所有财富,也都是家族头人在享受。
尤其柳家还跟自家结了仇,所以他是很希望皇上对柳家开刀的……于是也不加掩饰的说着柳家存在的各种弊端。
皇上听着,感觉很合自己心意,虽然动静大,平衡打乱了,会有一段时间的麻烦,但朕的想法,是非常有远见的!
说来说去的,就提到定南侯府了。
皇上感叹“老赵侯,是一个相当稳重的人哪!先皇很是器重,派他去西北巡防,这才有了你家与赵家的联姻。说起来,这也是桩,很奇妙的亲事哪!”
陈襄若说“皇上,不瞒您说,臣家在西北,就是一寻常人家儿。当初赵家老侯爷与我祖父交好,才给臣妹子和赵煊定了亲事。唉,臣那妹子,在西北旷野里长大,马骑的利索,可大字……都不识几个!京城富贵人家儿的规矩,那是半点儿也不知晓。臣家里也没像样的嫁妆!呵呵,她就这么两眼一抹黑的嫁了来。那个时候,臣这个心哟,真是七上八下的落不到地啊。也就是赵家待她不薄,否则,都不知道怎么过呢!”
皇上貌似八卦着“听说,赵煊连个妾都没有,可是因为你妹子凶悍?”
陈襄若赶紧摇着手“皇上,臣妹子虽然不是京城大家闺秀,但也是讲理的很。”
皇上不信“京城文官家里,讲究清誉,倒是有些人家,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说法。可那赵煊,是世家子,身边儿没妾,在京城,也算是独一份了吧。”
“皇上,我们这些武官,还是与寻常官员不同。平日里在家时间就短,在外受伤是常事,生死也是常事。家里老婆,要伺候长辈,管家,生儿育女,打理家产,很是辛苦,还要担惊受怕的……比文官家里妇人,更加艰难哪。您说臣妹子千里奔赵煊而来,给他生儿育女,与他情投意合,他在外奔波,我那妹子,日夜担心。虽然吃喝不愁,但这心里,哪有一日踏实的呢?赵煊心疼老婆,不愿意纳妾,那也是应该的。”
“哼……”皇上轻哼了一声……瞧你说的这叫一个理所当然哦!
陈襄若却不接皇上的意思。
皇上只得又问“你的大外甥女儿,年纪不小了吧,定了亲没?”
陈襄若脸上表情,一下子如春风拂面,漆黑的丹凤眼,都弯了起来,摸着黑胡子点着头“回皇上的话,臣倒还没听说定亲的事。不过,就臣知道的,上门求娶的,可是不少哦!我那妹子,是谁家也舍不得给呀。只要是上门问这个的,她就东拉西扯的不肯搭话。唉,这个……侯爷问赵煊,赵煊没法子,来问臣,臣也没办法啊!呵呵……”他可一点不为难。
“哼,京城里这么多青年才俊,一个都看不上?”皇帝酸着。
“皇上,我家宜儿,真是个好孩子。这未来夫婿,家世要清白牢靠,人要长得体面,还要聪明上进。这些个条件一点不能差,另外,还有一条特别的,别家没有的。那就是,夫婿不能纳妾!”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