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与芳香剂气味。唯独,阿泷的体味,在陌生的国度,却带给了我最自在的温度。
身旁这个一直被我拒之千里的男人,没有任何防备地在我身旁沉睡。有那麽一刻,我根本忘了他是个异男。在那一刻,年纪与性别,突然都不是那麽重要的事情了。不知为何,我总有种日本的清晨,十分安静的感觉。我缓慢地松开了阿泷的手掌,走到浴室、呆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是昨晚与阿龙交媾後,全身赤裸的我。一旁的垃圾桶里,还留有着昨晚阿龙取下的两枚保险套。不知为何,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屁眼,里头并没有残存的润滑液。完事後,我确实洗的很乾净。
痴呆中,我坐在了马桶上,任由肠胃努力排气。映入我视线的,是两副用过的牙刷,两副用过的浴巾。洗手台旁,还留有着阿泷自己带来的刮胡刀与洗面乳。有那麽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这间房里,与过往不同。这间房里,住着两个人。是的,我现在,并不是一个人。但我的生活,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迈入中年的我,突然觉得,身旁有个人能陪伴自己的感觉,原来是这样。这,好像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我哭了。突然就哭了。初恋死了以後再没哭过的我(看感人电影感动到哭的次数不算的话),嚎啕大哭。毫无保留地全力痛哭。我的哭声,大到吓醒了阿泷,大到慌张的他,在浴室门外发出了跌跌撞撞的声响,随後不由分说便打开了浴室的门。
阿泷紧张地问我怎麽了。我一直擦眼泪、一直摇头说我没事。我从没那样哭过,我不知道自己在哭几点的。我跳针,一直说我没事;我像神经病一样,猛擦眼泪,一下子哭,一下子却笑了出来。
看着我又哭又笑的样子,阿泷有那麽一刻与我一样,哭笑不得。但很快地,他突然把我搂了起来,然後抱紧了我。在浴室赤裸到有些许久的我,再次回到了阿龙的怀抱里头。感受着阿泷与我截然不同的体温,我哭得又更惨了。我哭到全身虚脱,哭到双腿无力,哭到阿龙撑不住我的体重。我俩演戏般,双双地跪坐到了地上。地上很冷,但阿泷的身体很温暖。温暖到我舍不得放开。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一点都不夸张,我哭到睡着了。当我再次醒来时,我依然在浴室。
阿泷在我身旁看着我微笑,我的身上盖着一条没用过的乾浴巾。阿泷搂搂我的头,问我要不要冲个热水澡。我点点头,然後与阿泷一起冲了个热水澡。冲了一会儿,当我准备离开浴室时,阿龙说他要刷牙洗脸,所以我先裹着浴泡踏出了浴室。失神的我,看到了旅馆里的电子钟。是清晨六点、快七点。我在浴室,待了快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阿泷一动不动地搂着我。他浑身赤裸,而我身上披着浴室里仅存的那一条乾浴巾。
我的泪水,再一次在眼眶里打转。深呼吸过後,我收回了泪水。我重新踏回了浴室。浴室里,充斥着蒸腾的水气。阿泷正在夸胡子。他看了一下我,跟我说等一下,他很快就好了。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我无声地走到了他身旁,然後用着身上的浴巾,帮他擦拭着脸上他好不容易抹均匀的刮胡泡。阿泷有些错愕,但他没有错愕太久。
确定不会沾上刮胡泡以後,我吻上了阿泷。第一次,由我主动。
阿泷什麽话都没说。他只是,闭着双眼,任由我去亲吻他。我捧着他那张带有胡渣的脸,疯狂地吻着他。而阿泷,自然而然地拥着我的腰臀,呼吸加深地与我拥吻。我感受到了阿龙与我的肉棒,都跟主子一样,逐渐地抬起头彼此热吻。上面的唇,沾得是彼此的口水;下面的屌,沾得是彼此的体液。
热吻到一半,阿泷突然温柔地拉远了我的唇。他又惊又喜地问我,又怎麽了。我反问他,你说要跟我在一起,是真的嘛。阿泷一面继续被迫与我亲吻,一面被迫抽空苦笑回答:对、但你不是还需要时间考虑嘛。我疯狂地吻着他,然後说随便、以後再说。浴室里的热气逐渐散去,但我与阿泷的躯体已经再次火热了起来。我把阿泷推上了马桶座,然後开始吸吻他早已肿大的龟头。阿泷一面呼声连连,一面双手无处可放地四处乱窜。我拉着阿泷的手、去靠着我的头;配合着我的吞吐,我将口交频率的主导权,交到了阿泷的手上。
对,就像是钙片里面1号拉着0号的头口交那样,我的身体自然地做出了引导他的反应。首次察觉自己可以控制速度的阿泷,兴奋到双腿坐立不安。他厚实的小腿,一下子伸直,一下子抖动。阿泷的呼吸,回荡在了水气已经消逝的浴室里。阿泷身体瘫软在了马桶上,他偶尔讶异地赞赏我的吞吐,偶尔舒爽地仰头呻吟。
当时,我就像是第一次吃到阿泷的老二一样,欲罢不能、难以停嘴。而阿泷的扁硬屌,同样像是第一次被我口交一样,给足了面子硬挺抖动、不断分泌咸夜。吸吻了片刻,我吐出了阿泷的阴茎,喘息地痴望着阿泷的脸孔。阿泷像是看小动物一般俯视着我,他伸手握着我的脸庞,微笑、喘息。
渴望撬开了我的底线。我再次爬起了身子拥吻阿泷,但这一次,我没有吻太久。吻到一半,我拉着阿泷走出了浴室。然後二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