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性爱重点的一段。
那天,我意外地睡得很沉。也不晓得,是因为前一天不小心被人通体舒畅,还是因为阿泷的床,真的很舒服,我很早就醒了。天才刚亮,阿泷卧房旁的窗口透出了一丝很柔和的光线。虽然台中近几年的空气有点遭,但那天吹进窗子里的高楼晨风,意外地清新。
醒来时,阿泷已经不在床上了。相同地,我的随身行李与一套衣裤,整齐地摆放在了流理台上。卧房外,正传来了细碎的忙碌声响。换了衣服後,闻着衣服上洁净的清新,我的心情再次雀跃而晨勃了起来。我真的不晓得,为何阿泷的味道加上洗衣Jing残留的香味,总是能让我的身体产生反应。
这里有个小插曲。当我礼貌地寻找着遥控器,想关掉防里的冷气时,我这才发现,阿泷卧房里装的中央空调。当时的我很纳闷。为何客厅装的是老冷气,房间装的却是系统空调。当下没有多想的我。开了房门後,立马就饥肠辘辘了起来。煎蛋与橄榄油的混和香气,细细地飘入了我的意识当中。
阿泷在做早餐。煎蛋、香肠、生菜、水果、豆浆、咖啡,摆在盘里的食物不多,但应有尽有。有够夸张的美式早午餐。当下种种复杂的感受滞留心里,老实说,当时我的脑袋真的彷佛尚未开机,根本无法运转。我看着忙碌的阿泷面带微笑,跟我说,怎麽不多睡一会儿。我呢喃着睡醒了,有没有为什麽。他好像问了我要咖啡还是豆浆、或着冰箱有牛nai。他裸着上半身,一面笑,一面整理着流理台。不晓得为何,在当时,我总有种我跟阿泷在过新婚生活的错觉。
肚子明明饿了。但我却傻在了厨房与客厅间的走道上,不为所动。当时的我,好像忘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那里。阿泷问我怎麽了,我说没事。他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说没有。他问我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早餐,我说没有,很彭派。对话的过程中,一直是他问我答。但有趣的是,记忆中,阿泷的话语有着一股魔力。他明明什麽指示都没有给我,但我却开始入座,然後接过他递给我的餐具与早餐。
我在接过某个碗盘时,我的手碰触到了阿龙的大手。一阵电流彻底灌醒了朦胧的思绪。当我回神时,太阳又升起了一点。位於厨房边,照得到窗口自然光的小餐桌上。我的注意力,不时在碗盘里的食物与眼前吃得津津有味的男人身上游走。阿泷平淡地说我昨晚睡得很沉,好像这辈子没睡过觉一样。阿泷问我年後工作的事情,问我在哪租房子,问我今年有没有想去哪里玩。阿泷问、问了一堆我现在完全想不起来的事情。我都有回答,都是我能回答的问题。那些问题,我不假思索就能回答了。不需要挣扎、没有尴尬,轻轻松松就能回答了。所以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只知道,那好像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第一次,把阿泷当作一个成熟的男人来看待。不晓得论坛上的读者,身边有没有这样的朋友。过去就学或一起成长的同僚或同窗,身上都会有一股傻里傻气的憨味。对我来说,阿泷身上也有。那种憨味,正是你能跟他相处得很自在的原因。你与他,曾在没有利益关系的就学阶段共处,你们一起打球、一起无聊、一起读书、一起胡扯打屁。也许称之为玩伴、也许是损友。面对这样的人,再帅再美,你不会起色心。过去我对待阿泷,也是如此。虽然他的小腿很吸引我、也是我的启蒙老师,但我确实从没对他的rou体产生过色慾。
坐在我对面、赤裸上半身的阿泷,身材好像不再走样,脸孔好像不再熟悉。突然,他一点都不像我的老同学。他突然变成了一个令我陌生的老熟男。一个35岁以後,我在交友软体上曾会约出来吃饭的熟男。当时的我,跟神经病一样,脑袋分裂。一边的脑在与阿泷对话,一边的脑在思索着眼前奇妙的感受。我确信,我的主意识在自己的脑袋里;与当时阿泷对话的那个我,应该只是个控制反射动作的灵魂罢了吧。
那顿早餐吃的并不久,但却记忆犹新。那个过程,就好像初恋走了以後,十几过去,我再次重新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的过程。
你没看错。如果你有仔细看我的文章,你一定会觉得我根本在瞎鸡巴扯。先前又说自己清心寡慾数年、现在又说重新诞生在这世上,到底是在玩哪招。我可以大概的告诉你:我过去的清心寡慾,确实有成功。因为在那顿早餐过後,我彷佛吃缘分素多年的蓄发修行者,那天不小心吃到rou,结果过去的修行,突然破功一样,我顿时又遁入了红尘。
那种感觉,好,却也不好。早餐後,阿泷去了游泳池上班,而我东西收完後,回到了自己的租屋处发呆。我真的就像人生碰到了瓶颈一样,窝在了租屋处完全放空,直到年假结束。那几天,我过得浑浑噩噩。不是那种混吃等死的浑浑噩噩,而是,我的rou体好像重新回到了该死的世界里一样,修练已久的豁达,突然消失不见。关在潘朵拉盒子里的七情六慾,随着盒子被撬开,突然都跑了出来。走在路上,我突然会思索,眼前并肩的陌生男子,他们会不会是一对。看到路上餐馆的双人套餐,我会突然想到,有机会,不如去吃一次。十数年不曾闪过脑海的念头,一一浮现。
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