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知道阿泷大概在游泳池值班。但催着油门的手腕,却明显而刻意地将身体带离了往泳池的方向。年假的早晨,没有观光景点的市区,马路上的人chao异常的稀少。当时应该是危险驾驶的我,遇到绿灯就加起油门,看到黄灯就拉紧刹车。我知道我在骑车,我却不知道我的目的地在哪里。
我不知道自己骑了多久的车。当我回魂时,我已经骑到了市区旁的山脚区了。对我来说,那个区我虽然去过数次,但由於没有在当地生活过,所以对於当地的道路摆设,我依旧处於陌生的状态。远离都市的尘嚣後,灌入我胸腔里的第一道呼吸,是徘回在山路的旅人、都会接触到的一阵清爽。那舒服的感受,让人流连忘返,彻底忘掉了稍早的羞愧与不适。但该死的是,习惯了山林间的气味後,随後灌入我鼻腔的味道,竟然让我的老二勃起了。
位於山路交叉口的我,讶异地感受着自己短裤下的异常。思绪飞快地游走,我这才刹那明白,我身上穿着的,是阿泷的原味衣裤。阿泷若隐若现的体味,在我习惯了山区的味道後,悄悄地钻入了我的肺泡里。
低头惊望的我,望着一身白皙上衣与宝蓝色休闲短裤,没有穿内裤的我,下体肿胀的老二,无耻的紧黏着阿泷的贴身衣物而躁动不已。
我是这样在猜啦。过了某个年纪的我,脑子里愿意去解析的性幻想,似乎已不再是那种结实而强劲的简谐碰撞;已经练就一身不错身躯的我,某种阶段已满足了从小对於肌rou棒子的幻想。现在还堪让我沉浸的性幻想,更多取决於心灵的层面的感受。如果要用白话文一点的方式来说的话,我想大概就是,现在有情节的故事,比起难度高超的性爱动作更让我向往。
看着裤子上抖动的隆起,我对着迟来的晨勃不知所措。虽然周遭根本没什麽车经过,但我还是一身羞愧地瘫坐在了机车上。我的脑海,不断闪过昨晚那属於阿泷rou体的任何画面。他的肚毛,他的小腿,他的rou棒,他那双唇与我交叠的感触。频频抿嘴的我,羞耻地伸手触碰了双唇。我活了快大半辈子,从没一刻像当时那样,脑子宛如思春期无法克制内分泌的少女,完全无法抑制大脑、去停止思考阿泷的一切。
阿龙衣物上的气味,久久让我无法自拔。我的晨勃,并未维持太久。但我的脑海,没有一刻不去思考阿泷对我的影响。阿龙怎麽看,都不是我的菜。逐渐双层的下巴,略微下垂的胸肌,藏不住的肚子,朴俗到根本称不上打扮的穿着。他外貌上的一切一切,都与我的审美观彻底违和。但我还是陷入了。陷入了过去与阿泷相处的回忆当中。打从毕业後就不曾回想过的过往,当时神奇地随着阿龙的气味,片断而持续地重现在我的脑海中。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当时打了一个饱嗝。随着喉头粘ye窜到我口腔里的味道,是昨晚我最後吞下肚的ye体余味。
一股尿意流过了我的下体。我知道,那并不是真的尿。享受数年清新寡欲的我,深知自己晚年,必当有股劫难在所难免了。
年假剩下来的日子,我都没有与阿泷联系。大概是畏惧提起那天所发生的尴尬事,所以我们之间,再次失去了交集的理由。如同毕业後这数十年一样,完全失去了联系的理由。
话虽如此,那段日子,我的脑海里还是会不断地闪烁出各种与阿泷的对话。对,只是脑海里。我并没有与阿泷联系。没有勇气,也没有理由。而阿泷,如我意料一般,也并未与我联系。我确实设想过各种阿泷没有与我联系的原因;追根究柢,不论是他没有、还是他不想,各种理由,都近乎合理;也许是因为尴尬、也许是因为厌恶,但更多的是,我们除了「是曾经的同学」这个身分已外,彼此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感情基础。
他是我的启蒙对象没错,但这也仅止於单方向的情感建立。况且,我确实喜欢阿泷,但我深知,我并不是真的「爱」阿泷。喜欢与爱,对我来说是截然不同的情感。我喜欢巷口那卖菜却总是满脸笑容的老大姊,也喜欢公司里认真负责的菜鸟员工,但我并不爱他们;无法像爱爸妈那样的爱,更无法像爱初恋那般的去爱。
阿泷对我来说,对底是属於什麽?这个答案,我当时根本没有。失联的这段日子,脑海中却时偶尔会浮出阿泷的长相与rou体。但我并不会想到他rou棒的模样,就勃起、就想发泄。没有了青春期的冲动、没有了成家立业时该考虑的互利关系、没有爱情与面包该何者优先的困扰、没有对彼此rou体所需的性冲动,我与阿泷,当时根本悲惨到没有继续联系彼此的连结点。
如果真的要说有的话,那就只有一个道歉。一个,该把事情说开来的道歉。「那晚,只是个美丽的错误」。「那晚,我们只是各取所需」。「那晚,我们只是再利用彼此」。各式各样的解释,无解地在我的脑海里萌发。过去的经验告诉我,我必须赶在年假结束、公司开工以前,奋力了却这段心事;否则,我会陷入可怕的自卑感当中,彻底迷失自我。
拿定主意後,我发了一段讯息给阿泷。内容大致是,约个时间、我把衣服还给他。对,我衣服还没还给他。确定讯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