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人将王瑟之前的作为说给他听了。
二皇子不由勃然大怒,心说自己之所以落到这一步,都怪娶了王瑟这个丧门星,除了能给他添堵之外,什么好处都没有。
醉意交织着恶意,拿着长剑冲到王瑟房中,但见王瑟坐在妆台前认真梳妆打扮,穿的是尚未成亲之时的少女装扮。
藕荷色的裙,淡粉的袄,双丫髻,粉晶耳坠子,腰间垂着万事如意纹的白玉佩。
衣是旧衣,人是旧人,只是心境早已不同,人也消瘦得再撑不起这身衣衫。
王瑟慢吞吞地从妆台上捡起一束头发,淡淡地道:“衣不如旧,人不如新,殿下,妾身近来消瘦得厉害,日夜咳血,头发也是一把一把的掉。您瞧,不过梳个头发,便掉了这许多。不得不用假发撑着,才能勉强见人。”
二皇子心有所动,手中握着的剑低垂朝地。
“我们为何走到这一步呢?我一直没想明白。”王瑟将那一束头发收入匣中,凄楚而笑:“明明从前,殿下非我不娶,为此不惜等我多年。我一直以为您是真心的,没想到这恩爱转瞬而逝,譬如朝露。”
“是你不贤不忠!”二皇子听着王瑟似在指责自己,立刻将那一点点恻隐之心收起,愤怒指责:“你早知你父亲不许兄长帮我,却只字不提!你贪恋荣华嫁了我,却又嫌我没有裴融有才貌!几次三番心生二意,想要与他勾搭!勾搭不成,又与裴扬狼狈为jian,一起算计我!”
王瑟震惊不已:“殿下……何出此言?我并不知道父亲不许兄长帮我,更不曾与裴扬一同算计过您,什么狼狈为jian……”
“咄!最毒不过妇人心,到了此刻还敢否认!人证物证俱全,难道我还冤枉了你!你敢说没有想过与裴融再续前缘!一次不忠,次次不忠!你这个水性杨花、无德恶毒的女人,逼死双佩,算计夫婿,你哪里配做皇子妃!”
二皇子越说越气,举起宝剑往王瑟身上狂抽过去。
王瑟并不求饶,冷漠地注视着他,淡淡笑道:“你也就这点本事了,惯会欺负妇孺弱小。双佩是我逼死的吗?分明是你自己作死的。要她死的是陛下,你心中不平,何不去寻陛下?
你对她有情,你不贪恋荣华富贵,何不与她双宿双飞,非要用尽心机,求娶我这个大学士之女?不过是母家无力,想从妻家借力而已。
可惜,似你这般愚蠢薄情,便是给你十个大学士之女为妻,你也照样登不上那个位子,只会把路越走越窄,最终天怒人怨,人憎狗厌,不得好死!”
二皇子被她撕去面皮,越发愤怒,加之这几天遭遇到的各种事情压力太大,只想找个口子发泄出来,于是举着那把剑,疯狂地抽打王瑟,不知停手。
直到有人冲进来紧紧拽住他,大声哀求苦告,他才恍然惊醒停手。
而这个时候,王瑟早已倒伏在地不会动弹了。
有大胆的侍女上前轻触王瑟鼻端,随即尖叫出声,连滚带爬:“皇子妃殁了!”
第475章 半夜捡孩子
“胡说!她在装死!她装的!我就轻轻碰她几下而已,怎么可能就死了!”二皇子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否认和逃避。
他扔掉宝剑,外强中干地往后退了几步,强作镇定:“王氏!不贤不洁的妇人!jian诈恶毒!死有余辜!看在岳父和孩子的份上,我暂且不与你计较!哼!”
二皇子一甩袖子,大步离开,走到外间,冷风乍起,几点冷雨打在脸上,所有醉意尽数消散殆尽,整个人出了一身冷汗,双膝一软,跪倒地上。
完了!他竟然亲手杀死了王瑟!
完了!父皇一定不会饶过他的!
不能让人知道这件事!一定不能!
二皇子挣扎起身,冲回去,嘶哑着嗓子命人将王瑟身边知情的侍人尽数绑起,扔到屋内,关紧房门,趁着夜深人静好掩饰,浇上油脂,做个走水的现场,想要一把火烧尽罪责。
等到火起,才有人问道:“小皇孙呢?哪里去了?”
便有人想要入内去寻裴润,二皇子却是一味装醉,迟迟不肯下令灭火救人。
倒也不是他非得让那孩子死,但若是灭火救人,走漏了王瑟被他活活打死、并且焚尸灭迹的事怎么办?
所以这孩子是个福薄命短的,才生下来他就知道了。
火光滔天,映红京城半边天空。
檀悠悠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披衣登高而望,然而她方向感并不是很好,也不似裴融那般能够把京中各府的大概方位记在心中。因此只能算是纯粹的看个热闹而已。
倒是急得檀至锦和檀如意兄妹俩在下方跳脚:“到底是哪里走水啊?看不清楚就赶紧下来,让我们瞧瞧!”
只要不是谋反什么的、会殃及寻常百姓的天灾人祸就好,檀悠悠看了会儿便下了新制的瞭望塔,让那急得跳脚兄妹二人去抢。
檀如意没争赢檀至锦,眼巴巴看着檀至锦上了瞭望塔,急得只是追问:“哥!是哪里走水?不会烧到我们这里吧?和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