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窗外,眼里噙满了泪水。半晌,将眼泪收了回去,冷冷地道:“查一下,是谁抢在我前头往娘娘面前送了那些东西。”
罗衣应了,忧心忡忡,只不敢再说给王瑟听。
回到府里,老远就听到孩子的哭闹声,王瑟忙着赶过去,ru娘惊慌失措地把孩子抱给她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不停地哭,怎么也哄不好。”
那孩子哭得脸都紫了,看到她就伸手要她抱,跟着伏在她怀里就不哭了。
ru娘笑道:“原来是想娘了。”
王瑟将孩子抱着,耐心细致地哄了又哄,等到孩子睡着,罗衣也带回了消息:“是双佩让人送进宫去的。”
王瑟用力一拍桌子,恨道:“这个贱婢!她如何能得这么一套东西?是谁告诉她这东西好的?”
罗衣道:“香典的东西好出了名……毕竟是铺子里卖的,只要有钱都能买得到。”
王瑟把眼睛一眯,冷道:“不对,一定是檀悠悠和她勾连起来害我!我记得当初邀请他们来府里玩时,檀悠悠就和双佩很是谈得来。去查,查她二人是不是时常往来!”
罗衣只好又去查,查来查去什么都没查出来,就是正常的生意买卖。报上去,王瑟只是不信,一口咬定是她没尽心尽力。
罗衣无奈,只得胡乱编一个上去:“查出来了,就是她俩勾连起来要害您。那些东西都是檀悠悠为双佩准备的,特别好,比您买去的还要Jing致几分,所以娘娘很满意。”
王瑟总算是消停了,却是成日成夜地坐在窗前发呆,偶尔勾起唇角微微冷笑,说不出的Yin险。
第395章 好像大白鹅
转眼间,檀悠悠的临产期便到了。
然而临产期过了几天,腹中胎儿仍然没有想要出来的意思,于是全家都很焦急。
大夫、杨嬷嬷和产婆看后,都说孩子没问题,又出主意:“只能多走动走动,或许会发动得快些。”
可是这生产的事,隔着肚子,不确定性太多,谁也不敢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檀悠悠知道得多,未免想得也多。
近来她的日子颇不好过,天气炎热,大腹便便,动一下便是满头满身的汗,腿脚浮肿了一圈,加之肚子太大不好睡觉,更是成日懒洋洋的不想动。
前几天她还坚持着走啊走,一直没动静后,未免多了几分沮丧。
这天才走了那么一两圈,她就不想走了。许是天气太热、身体不适,许是害怕生产时出问题,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往椅子上一坐,坚决不起来。
梅姨娘心疼女儿,虽觉着这样不好,但见檀悠悠两眼泪汪汪的叫上一声“姨娘~”,也就心软了,陪在一旁哄了又哄,檀悠悠只是不肯起来。
忽见裴融从外快步而入,身上还穿着入宫讲经的儒袍,大热的天,领子高高封着,一丝不苟,表情更是严肃得不行。
檀悠悠看到他就往梅姨娘身后缩了缩,假装没看到他回来了——这几天他没少遛她,全家心最狠的就属这个男人。
裴融大步走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起来,我陪你遛弯。”
檀悠悠小声道:“已经遛好了,走了整整五圈呢,比平时还多一圈!不信你问姨娘。”
梅姨娘讪讪的,不想包庇檀悠悠吧,看她那肿得厉害的双脚和发黑的眼眶,满头的汗,便心疼得不行,因此只对着裴融干笑一声。
裴融严肃地道:“姨娘,您这不是心疼她,是害她。”
梅姨娘颇为羞愧,低声道:“让她歇歇再走吧。”
檀悠悠得了庇佑,更往梅姨娘身后藏,振振有词:“就是,我累得很了,走不动,得歇歇,还要吃个冰碗什么的才有力气。”
“吃冰碗,你怎么不抱着冰块啃呢?”裴融大手一伸,准确地抓住檀悠悠的胳膊,再一用力,就把人给拽了起来:“你歇得够久了,总共也只走了两圈,我在外面数着的。”
檀悠悠不敢挣扎,气呼呼地念叨:“你要给我冰块,我就啃!谁怕谁!在外面数着的,你防贼呢!小力气还挺大的啊,练出来了!”
裴融听着她碎碎念,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很是想笑却不敢给她瞧见,就怕她打蛇随杆上,厚脸皮撒赖。便只板着脸冷道:“你要是自觉,我能这样吗?”
檀悠悠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嬷嬷也说了,胎儿不是很大,位置也正,我年轻体壮,一定能顺利生产。为什么你们总是要这样逼我?不知道我很难受吗?”
太讨厌现在这个样子了啊,无可避免的胖,肿,怕热,全身是汗,吃不好,睡不好,心里还很害怕。
再看裴某人,天天打扮得和个衣冠禽兽似的,从前就好看,现在养得更好看,实在让人嫉妒!
裴融实话实说:“逼你是为了你好,生产的事谁能说得清楚。”
檀悠悠听到这话可不干了:“你是说我会出意外吗?”眼里赫然就有了泪光。
裴融晓得她在找茬,也不能和她吵,只好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