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悠悠现在最烦的人就是裴飘飘,才不想要他跟着碍眼:“他要应酬。”
梅姨娘和檀如意使个眼色,到底还是悄悄让人给裴融递了信。
回到家里,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檀悠悠的不高兴,个个都小心翼翼的,沉香更是赶紧溜回自己的小院子,完全不敢在檀悠悠面前露脸,就怕惹了她的邪火,白招一顿骂。
不想才换下衣裳,张婆子就来叫她:“少nainai叫你好生打扮一番,去给她唱个小曲儿解闷子。”
沉香顿时惊疑不定,小声向张婆子打听:“少nainai真叫我给她唱曲儿?不是叫我去骂?”
张婆子乜斜着她道:“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心虚?”
“没有,没有。”沉香想着自己今天也就是和罗衣见了一面,说了一下自己昨天遇到的事,并没有说裴家待她不好,也就麻着胆子去了。
檀悠悠换了轻便的衣裳,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两条腿高高翘着,左边柳护法在捶腿,右边莲护法在剥瓜子、松仁、核桃等坚果。
沉香见她表情放松,并不像是要发脾气的样子,就讨好地抱着琵琶行个礼,笑道:“少nainai,您要听什么曲儿?”
檀悠悠想了想,道:“十八相送。”
沉香一脸莫名:“这是什么曲儿?奴婢却是不知。”
“算了。”檀悠悠心说这《梁祝》里头的著名选段,这些人可能是不知道的,“你就随便唱个拿手的。”
沉香却是很想讨好她:“少nainai您说说,教教奴婢,或许奴婢就学会了呢?”
檀悠悠道:“我是不会,不过故事是这样的,有一女的,女扮男装去读书,和一同窗成为好朋友,互相爱慕,却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在一起,最后双双死了。”
“这个,奴婢是真不知道。”沉香尬笑加心惊——这裴少nainai太凶狠了,昨夜才将裴融给打成个乌眼鸡,今天就恨不得裴融和二皇子妃一起死掉。
这么凶悍的笑面虎,怕是会不动声色把自己搞死的吧?之前罗衣不是说了,檀悠悠心狠手辣,力气特别大,轻轻一脚就把壮汉给踢瘫了,让那壮汉生不如死……
沉香越想越害怕,突地跪下去抱住檀悠悠的脚,哭得涕泪交流:“少nainai,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啊!奴婢没和二皇子妃说您坏话,真的!”
“……你要干什么!”檀悠悠反被吓了一跳,略带惊恐地瞅着沉香,这姑娘怕不是脑子有问题?或者就是樊贵妃脑子有问题。Jing心挑选出来的间谍竟然这样不经事儿?她什么都没做,这就招了?她做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
却不想,她这一脸茫然的样子,落在沉香眼里就等于,Yin险狠辣,心机深沉,都这样了还装得这样真,确确实实是准备好了,打算不声不响弄死自己。
“少nainai!您饶了奴婢的命吧。奴婢什么都告诉您……”沉香哭得瘫倒在地,细瘦的身子瑟瑟发抖,仿佛下一秒就能散了架。
“你别说!什么都别说!千万别说!”檀悠悠示意柳枝:“捂住她的嘴!我可不想知道这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
宫里的Yin谋啊,都是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啊,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摆在明面上反而难处理了。太过聪明的人,往往是活不长,也活不好的。
柳枝随手抓起檀悠悠擦手的帕子,手疾眼快地塞进沉香嘴里,喝道:“大过年的你嚎什么?懂不懂规矩?”
“唔唔唔……”沉香直起身子,跪坐在地上看着檀悠悠拼命忍眼泪。
“立刻给我止住!不然我拿大嘴巴子招呼你!”檀悠悠抡起又白又嫩的胖爪子,沉香立刻飞快地往后挪,眼神惊恐得如同见了鬼。
好吧……或许自己此刻这样子就是恐怖如鬼,书上不是说了吗,嫉妒的女人最丑陋!檀悠悠捏一捏自己的脸,竭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柔和些。
结果沉香的眼神更惊恐了——少nainai太可怕了,知道不好打她这个宫里才赏下来的,就捏自己的脸出气!这脾气得多暴躁,心得多狠啊!
“少nainai,少nainai!”沉香一把扯掉嘴里的帕子,讨好地道:“您不爱听那些,奴婢就不说。但是请您收下奴婢的忠心吧,奴婢以后只奉您为主,绝不做对不起您的事儿。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可好?”
“你随意。”檀悠悠将手盖住眼睛,这魔幻的一天啊,不是她疯了,就是这些人疯了。
“那,奴婢给您弹一首浔阳夜月吧。”沉香擦擦脸,抱起琵琶坐定,挤出一个笑容,高高兴兴地弹起了琵琶。
不得不说,沉香的琵琶技艺是极出色的,檀悠悠听着听着,困了……
忽见鲍家的走进来低声道:“少nainai,公子听说您不舒服,使小五回来探望您,问您哪里不舒服,可要请大夫。”
檀悠悠原本并不想看到裴融,这会儿听说此人知道她不舒服,却只使了个仆从回来问问,心里就更不舒服了,皮笑rou不笑地道:“告诉小五,我没事,叫夫君好生玩乐吧。”
小五赶回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