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抚过一串花穗,如水的波纹结界便显现出来,但却没未伤他,好像有所感应一般,波纹在他手中荡起一层涟漪后,竟然恢复了平静,任他的手穿过花藤,触到了门上。
银尘和扶雪同时露出惊疑的神色,没想到这结界竟然对东华毫无伤害,想必这定是紫熏知道,只有东华,才不会破坏血Yin之地的封印。
东华没有进谷,他就保持一个姿势在大门处站了整整三日,银尘多次想要劝他,最后都只无奈的叹口气,继续在一旁陪着。
一直到第四天清晨,昴日仙君将第一缕阳光洒下,东华抬手挡了一下脸上的阳光,像被唤醒了一般,转身时,脸上已经恢复了以以往的淡漠,眼中的寒霜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骇人。
他看向银尘,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鸿誉现在在何处?”
银尘道:“容钰昨日传来的消息,应是知道你回来定是要找他算账,如今躲在凤鸣殿连门都不敢出。”
东华冷然一笑:“他还真以为天后能救他不成。”
话一说罢,他便抬手招了朵祥云,踩上后直接朝九重天去了。
银尘无奈叹气,看来天族这次少不了要乱上几天了。
五日后,外界传来消息,鸿誉被东华剔了仙骨,断了仙根,三魂七魄都被九天神火烧成了灰烬。
天君和天后硬是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敢说,紫熏因他勾结鬼族而死,东华没有牵连天族的其他人,只是让他一命抵一命,已经算是给足了天君面子。
与之比起来,鬼族那便才是叫真的惨,整个幽冥宫都被东华掀了个稀巴烂,敢来阻拦的也没有一个能幸存。
鬼君矢冥被他废了万年修为,浑身上下,整整八十一剑,每一剑都不足以致命,却是比死还要折磨。最后全身经脉被挑断,丢进了九幽地狱,重复受那扒皮抽筋的刑法,永不超生。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银尘正在菩提树下给佛桑花浇水。
容钰如是说完,他一点都未感到惊讶,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只低声道:“六界之中,曾经见过他拿剑的神仙大多都不在了,以至于大家都忘了,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因鸿誉是天君的弟弟,他勾结鬼族本就是神界的重罪,加上紫熏花神因此而死,从此这件事不仅是东华的禁忌,也成了天君心头最难以启齿的污点。
各处神君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新来的小仙也都不曾听说,慢慢的,这件事就被隐了。
银尘说完,眼睛就一直望着面前的那片佛桑花,眼中似有一层化不开的迷雾,将过往那些不舍和思念全都隐藏其中。
许久之后,我才用手轻轻抚了一下他的眼睛,以示安慰。
他将我的手抓住,裹在他的掌心,眼中的雾气消散,换上说不尽的温柔怜惜:“那日我经过花神谷,本是想去看看她,结果竟遇到了你,说来,我是应该感谢她的。”
我不大听的懂银尘的意思,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仰头看着他:“那你能带我回去看看吗?”
他勾了一下嘴角,微微颔首:“好。”
那日银尘在我的殿内待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天光将亮时,才隐约感觉到身边的位置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然后便听到了房门被打来又关上的声音。
三日后,银尘果然遵守承诺,带着我去了花神谷,赤凤兴奋的像个孩子,带着我们一路飞驰,吓得周围的灵鸟鹊而都躲的远远的,生怕他发疯喷火。
幸好中途被银尘说了两句,他才变老实了些,不然非得在半空中翻几个跟头不可。
花神谷一如往常那般,仙境怡人,美幻的犹如梦境。先前我长在谷外,不能见着这里的全貌,如今才看清,谷内全都长满了灵物。
紫色的紫藤花将整个花神谷包围,就像银尘所说的那般,隐约还能看到里面有蝴蝶飞舞,但却没有任何生物可以进入。
先前那棵被天雷劈中的大树,如今也已经长出新的枝叶,偶尔经过的生灵,都让我倍感亲切,仿佛又回到了做花时候的样子。
只是以前是它们围着我转,现在换成我低头看着它们。
我们在花神谷外待了一整天,银尘坐在一棵树下,看着我和赤凤在花丛间打滚嬉闹,累了就跑到他身边,靠在他的身上打盹。一直到太阳西斜,他才叫醒我,示意该回去了。
走的时候我在花神谷外的门边移了一株小的紫藤,带回紫辰宫后种在了我的月星殿内,也算是对紫熏上神的一种思念吧。
之后的日子,我又再次被银尘闷在了紫辰宫,就这样又过了五百年。
一万五千岁的时候,我已经长到银尘胸口那么高了,虽然总是爱跟着赤凤贪玩,但在银尘的指导下,法术修为也没落下,遇到一般的危险,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于是,赤凤也就再也困不住那狂野的心性了,开始偷偷带着我往外跑,游山玩水,吃喝玩乐,甚是惬意。
我们去了许多仙山洞府,也收集了许多奇花异草,虽说没遇到过什么危险,但每次被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