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后我不解的看向银尘,他这才不急不缓道:“有暗卫,隐藏的功夫还不错。”
我心有余悸的朝屋顶看了一眼,心道幸好刚刚他及时制止了我,不然肯定要暴露身份,看来以后行事还是要小心些好。
在丞相府待了数日,除了偶尔去隔壁弹弹琴,吹吹笛子,其他时间都是待在房间里。偶尔出去闲逛一下还总是迷路,之后就懒得再往外跑了。
银尘这几日夜里独自在丞相府转了一圈,发现书房附近的暗卫比我们上一次夜探的时候多了一倍,想来应是近日太子那边对谋反一事追查的紧,苏惘已经开始加强防范了。
下午苏滢雪派人来请银尘前去弹琴,但银尘有事不在,我只好自己抱琴去了隔壁。
此时苏滢雪正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樱花树下,旁边放着一张琴案,我走上前向她施了一礼,对她道:“师父今日出门会友,只能由我为王妃弹琴了。”
因前几日她与我已算熟络,又因我对玩乐一事颇有心得,她还挺喜欢听我讲一些在外游玩的趣事,遂让我将琴放下,笑道:“无妨,那你便随意弹一曲吧。”
我坐于琴前,双手抚于琴面,想了一下要弹的曲子,微微抬起左手,琴声从指间流出,随着微凉的风飘出庭院。
虽然我的琴技不如银尘,但也还能入耳,苏滢雪听着轻缓的琴声,神情变得更加柔和,似是想到了美好的事情,微微勾起嘴角。
一曲奏罢,苏滢雪还未将闭着双眼睁开,此时的她如画中的一副美人图,安静淡雅,让人心生怜惜,不忍打扰。
第二十一章
许久之后,苏滢雪回过神来,笑着对我道:“琴声舒缓悠长,让人忍不住便陷了其境,我很是喜欢。”
我回以她同样的微笑,随后她又道:“再与我说说你之前的趣事吧。”
思忖片刻,我道:“那今日我就讲一个小时候读书的趣事吧。”
那还是一千五百年前,我刚开始修习玄真经,师父为了不让我偷懒,命我每日必须在他面前研读背诵两个时辰,不然便不准出门。
一日我照常与他在落华池边的芭蕉树下学习,卯日仙君将日光撒的正好,正是打瞌睡的好时辰,师父闭着眼听着我有气无力的背诵经文。
因那经书实在晦涩难懂,我也背的昏昏欲睡,不一会眼睛就打起架来。
正当我快要去会周仙时,允连师叔兴致勃勃的跑来将我拍醒。迷蒙间看他拿着一把金色的剪刀在我面前晃,我含糊不清的问道:“师叔,你没事拿把剪刀作甚?”
允连师叔一脸得意:“这可是织锦仙子刚送我的,说这剪刀能剪开世间一切丝线绸缎,我正在想找点东西试一下手。”
我揉揉睡眼,和师叔一起四处寻找可剪的东西,然后我俩便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师父那拖在胸前的胡子,然后相互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待师父醒来发现自己留了两百年胡子被剪的似狗啃一般,顿时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不过那时我早已和师叔跑到了合虚山。
本来此事也不算什么大事,错就错在允连师叔剪的太过欢快,便将师父的眉毛和睫毛一并剪了,师父成了秃眉元君,顿时勃然大怒,直接追至合虚殿将我俩拖了回去。
我与师叔一齐跪在朝云殿内,师父吹胡子瞪眼的坐在殿上望着我们,头上的火简直要直冲九重天上。
我与师叔强忍住笑意,低着头一言不发。师父见状以为我们已有悔意,便梗着脖子道:“既知悔过,当初便不该只顾玩闹,下次可敢再犯?”
我与师叔本就忍的痛苦,师父还一直在上面做挑眉弄眼的动作,实在是要了我们的命。
师父见我们不答,肩膀还在微微耸动,以为话说重了,于是赶紧又缓和了语气:“好了好了,我也没想真的罚你们,莫要再伤心了,不过区区两道眉毛一把胡子,用不了几日就长出来了。”说罢便想下来扶我们。
看着他那光秃秃的眉毛,再配上他那油光满面的圆脸,师叔终是没忍住先笑出了声。
师父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笑惊的顿一下,表情像极了人界的一种胖鱼,我也终于放弃了挣扎,和师叔一起大笑了起来。
师父看着我们笑的如此吓人,还以为我们是被什么邪魔入体。
师叔捂着笑痛的肚子上气不接下气道:“师兄,莫要生气,你这模样实在是……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
师父被他的话气的足足愣了半天,最后指着在地上笑的打滚的我们吼道:“你们两个,如此不知悔改,罚你们打扫一月茅厕,将清静经抄三百遍,抄不完不准出门。”
我和师叔看着他那愤怒的快要喷火的样子,再一次笑倒在地。
师父火气冲天的一甩衣袖出了朝云殿。
笑完之后等着我们的便是苍蝇乱飞的茅厕,还有抄到手软的经文。
一个月后当我们再去合虚殿,所有的仙侍都离我们远远的,临羲更是直接一袖子将我们扔进了后山的温泉池,逼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