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一进门就看到了摊在地上的宫老爷,拿着药箱赶忙跑过去,却被他拦住:“先给我儿子看,我没什么用了,他额头上的口子很大,你快看看怎么治疗才好。”
宫老爷喘着粗气,话都快说不完全,满心满眼都是小宫辰额头上的伤口。
宫老爷被人重新搀回床上,还让人把头转向宫辰的方向,担忧的看着。
郎中经过一番检查,对宫老爷说:“老爷,少爷的伤口没事的,轻轻创面抹些金疮药便好了,小孩子好得快估计半月就可以痊愈。”
说完郎中便还是给宫辰清创,那伤口并不小,有成年人拇指那么大。
郎中刚碰到小宫辰的伤口,他便哭了起来。
小宫辰这么一哭,宫老爷急了忙说:“你……轻一点……莫要……弄疼了他。”
清创完,金疮药刚沾到小宫辰的额头,强烈的刺痛感让他哭声更大,拳头一拳拳打向郎中,想要他离自己远点,可身子却被管家抱着动弹不得。
终于全部搞完的时候,管家放开了小宫辰,他一溜烟就跑到了宫老爷身边告状:“父亲,那个人好坏,给他拖出去打一顿!”
看着儿子伤口被包扎好,得知并无大碍后,他像是了却了一桩大心事,眼睛已经变得有些无神,从枕头下摸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装着蜜饯。
宫老爷取出来一颗,放进小宫辰的嘴里:“辰儿……甜吗?”
虽然父亲宠爱自己,但却极少给自己吃甜食,只有在表现特别好的时候,父亲才会给一个,小宫辰高兴的点点头:“父亲,我最喜欢吃蜜饯了。”
宫老爷笑了笑,看着眼前自己的儿子,无神的眼中好像写满了喜爱,把那个装满蜜饯的盒子放在小宫辰面前:“辰儿,以后要是想父亲了,你便吃上一颗……”
司念虽然看不惯宫老爷的偏心,但是这一幕难免让他流泪,然而一旁的宫辰早就已经转过了身去。
宫辰还是那样,即便重温了过去无数次,每到这个时候他还是无法面对。
小宫辰还是趴在宫老爷的床边,只是感觉父亲好像太累了总是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小宫辰半个身子撑在床上,小脚一翘一翘的跟宫老爷讲着这几天父亲没陪他遇到的那些趣事,还抱怨道:“父亲你在不跟我玩,我就要跟别人好了。”
宫老爷脸上的笑容一直绽放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辰儿,最跟谁好呀?”
宫辰犹豫了一下,本想骗父亲这些天都不陪自己玩耍了,可是看到他苍老的脸还是有写不忍心:“辰儿,当然跟父亲最好了!”
宫辰说罢,又笑嘻嘻的爬到床上,在宫老爷的脸上亲了一口:“辰儿最爱父亲了。”
此刻,宫老爷已经说不出呀,只好用力的点了点头,拿起蜜饯想要在给小宫辰吃上一颗,可是怎么都送不进他的嘴里。
最后的一丝力气被抽走,宫老爷的手无力的落在床上,手里的蜜饯掉落在地。
宫老爷的眼睛还在看着小宫辰,似乎想要用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记住自己儿子的脸。
生命慢慢的流逝,宫老爷只感觉眼睛好累,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着眼皮撑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嘴角上还挂着笑容,但是他永远的离开了自己儿子。
背对着身的宫辰好像也感觉到了这一幕,身子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司念牵住了他的手握的紧紧的似乎在给他力量。
那一旁的小宫辰好像终于意识到了死亡的含义,大大的眼睛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父亲愣了几秒哇一声大哭起来,卧室外面跪着的那些女眷一时间全部涌了进来。
在人们推搡拥挤和哭喊的过程中,原本在从床上的小宫辰被人拽下了床,越挤越靠后,最后甚至不知道被谁推出了人群。
摔倒在地上的宫辰哭的更凶了,不停的呼喊着“父亲”,却再也没有人应他,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父亲没有了他在这个家里便没有了靠山,有可能就变成了一个任谁都能被踩上一脚的小草。
虽然宫老爷把小宫辰托孤给了管家,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大女儿和管家的儿子在一起了,管家即使再忠心但是对于自己儿子的前途还是不能置之不理。
篡改了宫老爷的遗愿,就说是因为少爷年幼,家中一切事物还有店铺都交由大女儿宫晚暂时打理,等到少爷长大成人有了打理家中事物能力的时候再交还给他。
管家的话没有人会不信,因为任谁都知道他是宫老爷的心腹,而且说得也确实合理,府里的风向就在那一晚忽然转了弯。
府里人都知道大小姐和小少爷不和,其实不止是大小姐,家里所有的女眷除了最善良的二夫人外,没人对小少爷是真心有一点喜爱的。
小少爷的出生一下子抢走了府内所有小姐们的爱,而且是一个洗脚丫头生的孩子,虽然在外宣传是所谓三夫人生的,又因难产而过世人们都说宫老爷得这么个儿子多么不易。
可是府中的人心里都心知肚明,那个最受宠的小少爷不过是个卑贱的洗脚丫头,用同样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