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说:“你的心头血没有那么多,这次我帮你渡灵,他孙女的事我就不管了,我……”宫辰话没说完,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司念还想再问,只听见宫辰的声音:“言尽于此。”
床上的小言,原本随意的睡姿忽然绷直起来,整个人躺平那闪烁着光芒的玉佩附在了它的额头上。
玉佩慢慢飘起,随着玉佩飘起的还有一丝淡淡的虚影。不同于有执念的亡灵,因为怨念和遗憾的不同会身带红光或是蓝光,那虚影几乎到了快要看不清的程度,若是没有那玉佩撑着怕是都不会有人注意到那虚影的存在。
司念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指着那虚影告诉跪在一旁的白岁业:“你伯伯来了,快把你心中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吧,了却心中的执念。”
“伯伯?”白岁业揉揉布满皱纹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可就白岁业“伯伯”两个字说出口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虚影慢慢变得真实,一个四十多岁沧桑的跛脚中年人慢慢显现。
白岁业看到那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跪着的身子努力的往前蹭了几步,想要抱着那人,到了跟前又想起来自己现在只是个游荡的亡灵触碰不了任何东西。
就在白岁业想要放弃的时候,那沧桑的中年人费劲的把他拉起来,白岁业还没惊讶完他竟然可以触碰到伯伯,就听见伯伯开口跟他说:“小业,见到伯伯应该高兴,你怎么哭了。”随即,帮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第八章 噩梦重回
再看此时的白岁业,竟然成了小时候的模样,身高刚到那跛脚的中年男人腰腹的位置,跛脚中年男人语气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跟他说:“小业,不哭了,伯伯没有怪过你。”
小小的白岁业还是泣不成声,抱着那跛脚男人的腰,嘴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小业,你不用自责,伯伯真的没有怪过你,就算是用那块玉佩换了钱,伯伯依旧还是会死的……”
那男人开始跟白岁业讲着当时的事情。
“那时候我刚查出这病,说是我的肝上长了东西,每天都疼痛难忍靠吃止疼药维持,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治不了了。”
伯伯声音淡淡,继续说道:“小业你真的不用自责,我死后关注过你一段时间,看到你一直为你认为的所谓过错赎罪,我也是十分心疼。我从没怪过你,我一辈子无儿无女早就把你视如己出,本来那玉佩就是想要送给你的,这也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人都要死了,总要留点念想留给别人。”
白岁业脸上的泪水被伯伯抹去,睁大眼睛看着他。原来是这样,他终于释怀了,他一辈子的赎罪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他说出了道歉,也知道了真相,伯伯从来没有怪过他,只是他自己想多了。
伯伯满脸慈祥,温柔的跟白岁业说:“小业,这个事情内疚了你一生没必要的,看到你长大成人有所作为,我就步入了轮回,这是我的执念,希望你也可以了却心里的执念早日步入轮回吧。”
说完这句,伯伯的身影越来越淡,渐渐消失,玉佩也失去了光芒掉在了床上。
白岁业还是愣愣的僵在原地,好像没有从刚才的情绪里走出来。
司念收起玉佩,拍了拍还在发愣,已经重回那个肥胖老头样子的白岁业:“天快亮了,我们该回去了。”
夜里天凉,司念还顺手帮踢了被子的小言盖好了被子。
白岁业有些不舍的回头又看了一眼,确信再也不会看到伯伯的身影,才转身跟随着司念离开。
回去的路上很平静,不需要像来的时候一样需要费力的找路,虽然雾很浓浓到伸手不见五指,但只需要向着浓浓迷雾里,那唯一昏暗的灯光走去就能找到店铺不会迷路。
路上司念一直忧心忡忡,自打白岁业伯伯的那一缕残念消失后,她对宫辰没有一丝感应。
“这很反常,神使大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司念慌了,这是成为渡灵人以来第一次这么慌张,真的害怕了甚至还有着恐惧,她决定等超度完白岁业之后就暂时停止渡灵去找宫辰。
赶在天亮之前司念带着白岁业回到了店铺,回到店铺后,司念把白岁业安顿好后就关上了店门。
季得看到司念关掉店门懵了,感觉有些不认识司念了,“她刚才是关了店门吗?今天闭店?今天不是周一吗?她不是个见钱眼开的财迷吗?放着钱不挣?”
于是不爱管闲事的季得就问:“喵喵喵?”
经过了几秒的尴尬后,司念丧丧的开口:“今天闭店,不营业,别打扰我。”
说着司念还给季得把水加满,又倒了两碗的猫粮才回了屋里。
……
司念走在一个古朴的村子里,明明是白天又是农忙的时候,可这村子怪异的很,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家家都是大门紧闭。
明明四季常青的松柏林,却全成了枯木,几只乌鸦落在上面难听的叫着,Yin冷的目光盯着司念。
而司念像是魔怔了一样,明明心里非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