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心脏像被人拿着鼓槌狠狠敲击了一下,鼓面随之震动,一点点侵袭进来。她瞪他,恼羞成怒,“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宋柔猜他就是故意的,哪有人说话断句会断得这么让人误会。霍亦远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仿若一条连接线,他眼含宠溺,目光未曾从她身上挪开过一丝一毫。“不然换成……我很喜欢宋柔?”他点了点头,颇为赞同,“我觉得这句比刚才那句话表达得更好。”宋柔彻底恼了,她手往他嘴上捂,耳边火烧火燎地发着烫,“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好好好,我不说,不说行了吧?”两人在停车场闹了一会,乘电梯上楼,侍应生带着他们进了其中一间大包间,门一打开,里面闹哄哄的一群人齐刷刷盯着门口站着的两人,准确来说是盯着两人交叉相握的手,再往下落在宋柔隆起的肚子上。在场一群人惊得瞪目结舌,谁不知道霍亦远从来都是一副无欲无求的冷淡性子,每次的聚会,只有他一人单着,找女人给他挑也不要。后来结了婚,带着老婆一起,也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一次夫妻该有的亲密行为,他们只当霍亦远娶个老婆是拿来当摆设,对宋柔的态度也不似初见时那般热络。秦恒就不一样了,这小子自从结了婚就跟孔雀开屏一样,随时随地发情抱着老婆就来一顿啃,恨不得到处宣示主权,行为上也极其重色轻友。生平第一次见到霍亦远居然对女人来了兴趣,态度与之前完全截然相反,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宋柔碰他的手,机会难得,生怕自己看走了眼。前阵子新闻上两人的绯闻报道闹得满城皆知,更何况熟悉霍亦远的人都知晓,他与宋柔不过是利益婚姻,没有感情基础的,他们同一个圈子的早已见惯,却没想到霍亦远也有栽倒的一天。一群人的视线赤裸裸得好像医学生见了标本一样兴奋,恨不得扑上来,把他们压到手术台上解剖,拆分开。宋柔抽回手,这次霍亦远很好说话地放开了她。他们不算来的最晚的,也不算来的早的,有人朝他们吹了声口哨,紧接着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响了起来。“大哥可以啊!一声不吭就把大嫂拿下了。”“千年的苦行僧都知道吃rou的滋味了,大哥真厉害。”“还以为大哥对女人不感兴趣呢,没成想连娃都快有了,只有我们这几个还一直单着。”“不行不行,今天这顿饭大哥请客。”“对对对,不能放过大哥,大哥必须要请客。”“……”一时间,耳朵被一声接一声的噪音吵得嗡嗡作响,一双手覆了上来,瞬间安静了很多。她抬眸,却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盯着他的脸看,视线偏移,落在他的喉结处,才看清之前未曾看见过的一颗小小的痣。她随着他话语间喉结上下起伏看得微微出了神,也未留意他后面说了些什么,手痒痒的,想往上摸一摸那颗痣,大脑不合时宜地浮出他伏在她身上时,不断滚落的汗珠从他锋利的喉结往下滴在了她的胸前,他将一颗红茱萸含了进去,又放在唇齿间咬,来回戏弄,直到她尖叫着泄了身,才肯放过她。宋柔不知为何现在会想起那么久远的事,久到她忘了其中的细节,只记得了疼,这明明是五年前她刚嫁给霍亦远当妻子的那个时候,也是未经人事的她第一次与男人亲热。她那天晚上很紧张,在床边盯着浴室里朦胧水雾里的男人坐立不安,可又想到即将要把自己交付于喜欢的人,再紧张也情绪也被喜悦冲淡。霍亦远很温柔,没有因为她没有经验而失了耐心,反而是做足了前戏,一点点带领她进入状态,疼倒是有的,脑子被他亲的晕乎乎,全然忘了方才的紧张。待一切都结束,已经快要天亮,她浑身酸痛,躺在他的怀里,满足的同时却不忘记,强撑着爬着坐起来,于昏暗的光线里摸上了惦记了一晚上的他的喉结。宋柔落座后,有人问了她几句,被她不咸不淡地回了话后,便没人再来打扰她。与霍亦远分开这段时间,她想开了许多,她似乎没有必要再去他们交好,想尽办法去融入他们的圈子,这样做也只会吃力不讨好,她有适合自己的生活圈子,偶尔约约朋友逛街吃饭,无需为了利益而去妥协,这样才是最好的。霍亦远今晚情绪高涨,时不时帮她碗里添些吃的,也不知他哪来的另外一双眼睛,喝着酒还能顾着她。宋柔不会主动去参与他们的话题,安安静静听着,遇到别人主动问话也只是礼貌地回上一句。吃过饭,一群人又风风火火挪地去了唱k打麻将,宋柔看不懂,霍亦远非拉着她打,说会在旁边教她,输了算他头上。宋柔上手也快,输了两次,渐渐摸出点门路,赢的机会也多了,桌角边的筹码没一会就多了起来。她高兴,一张脸不再是那副淡淡的神情,拉着霍亦远的手,朝他炫耀了起来,他倒挺配合,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夸她厉害。有人赢自然有人输,输的一方嚷嚷着不肯让霍亦远再插手,他很乐意坐在一边看她赢钱时得意洋洋的小样子。
刚过了十一点,宋柔到了睡觉的点开始犯困,她打着哈欠,霍亦远被拉走去那边又灌了几杯酒下肚,不放心她又趁机溜了回来。宋柔一局刚好打完,起身让位给他,“你打吧,我累了。”一听到她说累了,霍亦远去沙发拿回外套帽子围巾手套替她一件件穿了回去,把她裹得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霍亦远朝众人告辞,场子热了一半开溜可要挨罚,他罚了叁杯洋酒,出来的时候脚步虚浮,眼睛和脸都泛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