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南对她俩的心思一无所知,正闹着和江廷比试,经男人几次调教她已将飞镖要领学了大概,不说百发百中,十之七八绝没问题。
飞镖射出去那瞬她仿佛能体会到,某些人对于急速运动热爱的理由。
一瞬间的专注和飞镖中靶后的清醒,那种愉悦感沿着中枢神经往上,足够让她把人生细化在一张镖盘里,回回琢磨如何中招。
于是她耍着赖皮要和江廷比试。
我不白玩,总得比点什么才好。江廷站旁边,和颜悦色给人下套。
看她琢磨赌注呢,他道:后面一个月听我的。
这话让之南警惕瞧他,果不其然看到男人嘴角的弧度有些意味深长,正引她上勾呢。
听他说的一个月,这话里表达的一目了然,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绝对是昨晚在温泉池边那样
之南咬牙切齿。
不过想到他说的一个月。
之南乖乖点头:好呀~,你要输了亦然,后面听我的。
这丫头答应得太过爽快,江廷:真?
.......嗯。反正也没什么一个月了。
比试开始时,江廷绅士十足,将偌大镖盘交给了她,之南也不负自望,飞镖沿着冗长弧线,嗖的一声直中九环。
她扭头挑衅看他,那眼神大致是教好徒弟饿死师傅。
平局或者败局已经,你自己选吧,哼。
江廷忍俊不禁,这小东西绝对属于三天不教育,上房揭瓦那种,小脾气比谁都多。
他倒未过多表示,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笑意,瞄准后直接投了出去,动作漂亮利落。
可劲风太强,看着他的飞镖步步逼近镖盘,之南顿觉不妙。
她突然想到,除了平局,他还可以.....
眼见着男人飞镖即将把自己那枚击落时,之南眼都不妙闭上了,却听到嗖的一声。
一道劲风刮过,不知从哪射来的一记飞镖提前击落江廷的。
金属哐啷砸落的两声。
之南扭头,牌桌边上的陆一淮揣着兜,站姿慵懒,眼里却冷。
他看都没看她,对江廷说: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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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二叔说检察院前几天接到梁氏企业和万科巨额行贿的匿名检举,资料齐备,足以牵连多人下狱。
酒店二楼的阳台,漫不经心的低沉声响起。
一阵寒风刮来,也将陆一淮胸腔里那股无可抑制的冲动压下去。
他仰头喝了口拉罐啤酒,胸腔冰凉,并未直入正题,他扭头对江廷道,你动作够快啊。
夜色已深沉,远处重峦叠嶂隐匿在黑茫茫的一片寂静里。
二楼望出去的视野并不好,脚下是漆黑一片,唯有墨蓝色的夜空挂着几颗寒星。
江廷身姿挺拔站旁边,不置可否。
商场如战场,晚一步估计被斩于马下的就是光业。他说。
这道理陆一淮懂,所以只提醒了句:梁启发和肖亚城都不是良善之辈,当心他们狗急跳墙。
当然也包括你二叔。
江廷淡淡嗯了声,表示明白。
当初走这一步男人思虑已久,他自问非冷酷无情之人。
可人总有几根逆鳞,三翻四次触碰,他耐心全无,赶尽杀绝这招最是简单利落。
他扭头瞧陆一淮,挑了挑眉: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个?
当了二十多年兄弟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猜到十之五六。
陆一淮也没打算藏,话在舌尖上滚了好几圈,看似随意地说:你爱她吗?
江廷蹙眉没懂。
林之南。
这三个字从嘴里叫出来时仿佛牵连他某根神经,连着胸膛都涩了大片。他垂眼,任那阵深沉难耐的情绪慢慢散去。
一旦开口就容易多了,陆一淮扭头看他,说,你爱她吗?
这几个字仿佛把江廷难到,在对面之人漆黑透亮的眼神里,在深黑的夜色里。
他顿了片刻,道:怎么去定论爱这个字?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嗤笑,笑的那个剑眉横挑,鼻息里哼出来的是满满嘲弄。
这还不简单。他说,像对唐雅楠一样对他,当初有多不顾一切,如今便有多轰轰烈烈。
当初二头青一样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如今也该亦然。
江廷不经意动了下嘴唇,陆一淮又道,兄弟,那些没谈过恋爱打几十年光棍的愣头青,问这个字倒罢了。
他好笑看着江廷,你一深情了好几年的人问倒是奇怪。
沉默,无言般的沉默。
江廷静静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边,琼琼夜色将他的神情掩了大半。
他黑色身影勾勒在夜色中,人高腿长,寒风偶尔掀起外套的衣角,有种无言深沉的感觉。
不回答,也算是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