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谁都救不了,我从来都无能为力……”
她的额头狠狠磕在了地上,很快便有鲜血流出。
额头上的刺痛拉回了她的深思,很快,她的眼前又闪过了很多人的面容——
活下来的小曦君,没有入宫的素问卿,她如今的师父狼王,已经成为羌族驸马的二哥……以及,在她身边的谢璧采。
陆清曜的眼神又坚定了起来。
既然上天让她重来一次,她已经救下了那么多的人。
那么,她就应该继续走下去!
“这一次,月月儿不会再让阿姐失望了。”
陆清曜咬紧了牙关,低声喃喃。
“阿姐,你等着我,等我把他们一个一个送下地狱!”
耳畔,传来了谢璧采极轻的一声叹息。
随即,传来了衣袍掀动的轻微声响。
陆清曜直起身子,看见谢璧采并肩跪在她身边。
“月娘所愿便是璧采之心愿。”
谢璧采也朝着那个方向磕了一个头:“还请陆家诸位安心,但凡我活着一天,定会护月娘一日。”
“你们拜堂呢?”
尽管已经知道了谢青衣的身份和目的,但他的声音依旧让陆清曜恨得牙痒痒。
谢璧采拉起跪在地上的陆清曜,从怀中抽出一方手帕,轻柔地擦拭去她额间的泥土和血迹。
“不如你一般失意!”陆清曜当即反击道。
“我?失意?”谢青衣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是在说什么笑话吗?”
面对谢青衣的挑衅,陆清曜自然也不落下风。
毕竟先撩者贱!
“竹心小筑被谢奕烧毁,你很开心?”要论踩痛脚陆清曜发起威来也不是盖的,“哦,对了,我还忘了,这场火不仅烧了竹心小筑,还烧死了个被当做弃子的美人。”
“我还挺喜欢她的歌声,这是可惜了,我只见到她最后一面。”
“陆清曜!”谢青衣还是没有控制住内心的情绪,当即怒吼一声,青色的刀光照着陆清曜的要害砍了过去。
“谢青衣!”陆清曜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一手推开谢璧采,一手拔出摧龙枪挡下了谢青衣的杀招。
“是你先挑事的!还不准我还嘴?!”陆清曜一击连着一击,一击比一击更凶残。
“我从来没有把她当做过弃子!”谢青衣的刀法抛弃了往日的轻灵,一刀比一刀凶狠,大开大合间甚至还有些狼王刀法的意思。
两人就在冷宫偌大的场地里你来我往地过了十几招。
谢璧采就站在一边,并没有要插手和阻止的意思。
也罢,让这两人打一架也好,省得老把事情憋在心里给憋出病来了。
最后一击后,陆清曜和谢青衣同时退开,各自站在一边,相互嫌弃地“呸”了对方一声。
“好!Jing彩!”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的太玄领着斥候们围了一圈,在一边意犹未尽地叫好。
太玄还从他那袖子里摸出了一包瓜子,就站在那边开始磕了起来。
“好你个头!尾巴扫干净了没?!”陆清曜气冲冲地走了过去,直接给了太玄一脚。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太玄拍了拍手里的瓜子壳,还拿脚将地上的瓜子壳往一旁的草丛里踹。
“阿姊!”薛陵不知道从哪儿冲了出来,逮着这个谢璧采没有近身的时机黏了上去。
要知道,这几天在鹧鸪天里,但凡他见到阿姊的时候,阿姊就被谢璧采给黏着,他连个单独跟阿姊说话的机会都找不到!
他抬手想要去摸阿姊额头上的伤痕,还未碰到就见阿姊被那讨厌的谢璧采给搂了过去。
“小白脸,等你伤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才恭恭敬敬地叫了谢璧采几天师父的薛陵,气得又故态复萌地准备暗搓搓的收拾他一顿了。
“谢影川呢?”陆清曜问道。
“诶?刚刚还见到他了……”太玄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没看到人,一时也懵了。
“三、唔唔……”
陆清曜与谢璧采同时抬头,望向声源。
只见屋檐上坐着一位老者,头顶着斗笠,一手拿着葫芦酒壶,一手夹着谢影川的脑袋,正自斟自饮着。
谢璧采抬起衣袖,捂住嘴唇,咳嗽了一声。
老者不情不愿地松开了谢影川,收起酒壶,利落地跃下屋檐,单膝跪在谢璧采的面前:“臣影子骞参见殿下千岁。”
“龙首不必多礼。”谢璧采扶起了他的手臂,“这些年多谢龙首相助。”
“这是臣的分内之事。”影子骞被谢璧采这一搀,被乱发遮掩着的脸上隐隐露出一股感动来,咧嘴一笑,露出了仅剩的几颗黄板牙。
逃过一劫的谢影川直接躲在了陆清曜身后,试图把自己高陆清曜一个头的身子藏在陆清曜的身后。
“你还躲!”影子骞飞快地出现在谢影川身边,揪起他的耳朵就往外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