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复在心中咀嚼这名字,言?
宾利慕尚的车头几乎贴着女人膝盖停下的。
要不是这大雨,定能看见言慈此刻脑门上是一头的细汗,她绕到后座,双手趴在车窗上用力敲着,车窗里是男人矜贵又寡情的一张侧脸。
言慈几乎在赌他会不会开门。
在盛南的余光里,女人情绪激动,不知怎的,他就想到年少时自己在大雨中追着母亲车跑的场景。
“盛总,继续走还是......?”
犹豫近十秒,盛南身体一动往里面挪位置,然后顺手打开车门,除开雨势声外就是女人戛然而止的声音。
“盛南——”
言慈拍打的动作顿在空中,她还以为他会直接走掉。
盛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
对视一番,相望两无言。
那一瞬间言慈感觉非常奇怪,她居然能在震耳欲聋的雷声里听见自己心跳声,清清楚楚的,听见心跳逐渐加速,在他平静的目光里渐渐失控。
“有话说?”
打破沉默的还是盛南。
言慈回过神,喉间哽一下,然后说:“我有。”
盛南长腿交叠着,姿态慵懒地看着她,抬手一个动作示意她上车,目光不明不暗也难辨情绪。
从开车门到关车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灌得车里满是寒风,温明从后视镜里察觉到男人似皱微皱的眉头,立马拿伞下车,在后备箱里拿出准备好的羊绒毯替男人盖在双腿上,并嘱咐,“盛总,您当心。”
言慈浑身shi漉漉的,头发滴水,她却怔怔地看着男人腿上盖着的那条毛毯,不由自主地问:“你腿怎么回事?”
那口吻,自然得像是问相识多年的旧人。
重新坐回驾驶座的温明正好听到,主动对言慈解释,“盛总年少时期腿脚受过重伤,痊愈后一到雨天就会疼痛难耐。”
年少时期?
她怎么不记得他受过伤。
耳边倏地响起男人冷漠的声线,“温明,开你的车。”
温明自知多嘴,回过身发动引擎启动车辆。
盛南看向言慈的视线里,总有些耐人寻味,发现言慈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腿,“你貌似很关心我?”
言慈心中咯噔一下,没有做声。
静默半晌后,言慈重新看向盛南说:“至于我为什么会找你,你应该知道,我觉得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讲道理。”
“讲道理?”
盛南冷嗤一声,闲适又随意地睨着她,“你昨晚撞我车蓄意得罪我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和我讲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晚做梦都梦到你们给我留言,我错了(跪键盘...)
第48章
“盛先生,你这种人不像是会公报私仇的类型。”
像是听见什么好笑是事,男人薄唇轻挽,不疾不徐地替自己点燃一根香烟,车窗摇下一条缝来透气。
“我哪种?人不都一样么。”
言慈一怔,那一刻像是回流到多年前的午后教室。
下一刻,男人吞云吐雾地看着她,声线平静,“人就是人,也只是人,寻常人都有的私心和报复欲,我也有。”
【人就是人,也只是人。】
【人都一样。】
完美地和记忆中的少年声线重合在一起,言慈眼睫轻颤,她怔怔看着面前这男人,发现他也在打量自己。
对视间隙,言慈仿佛能从朦胧烟雾中,得以窥见往昔少年。
现在她大势已去,只能朝他低头,“盛先生,我愿意赔偿你车辆的修理费用,只希望你能收回成命。”
盛南几乎不能分辨这女人是真的蠢还是装蠢。
他手伸出窗外,抖落一截烟灰又收回来落在薄唇边,“我要的不是那点微不足道的修理费。”
他要找那个丑逼。
她知道。
言慈看了眼自己shi漉漉的头发,心平气和地和他讲道理,“盛先生,我真的不认识您要找的人,如果我真知道,我又何必和您作对刻意隐瞒呢?”
“所以——”盛南靠回座上,没拿烟的那只手轻轻摩挲着腿上毛毯,“你昨天说出的七年,完全是巧合么?
“盛先生。”言慈放低自己的声音,模样看上去狼狈又卑微,“那只是我的胡言乱语,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为了让爸妈过的轻松舒坦些,她早就不让爸妈摆摊送外卖了,所有开销都是她在承担,如果从此被封杀,那她能活,但是一定没有那么轻松了。她不想爸妈跟着自己遭罪,爸妈吃过的苦已经够多了。
盛南没有任何买账的意思,只是眯眸浅笑道,“我绝非良善之人,为达目的也会不折手段。”
“盛南,别这样。”
黑眸凝望着她,“你叫我什么?”
其实,重逢来言慈叫过好几次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