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燕收钱,开始算账,算除去女儿学费后,再除去双方父母每月生活费后,还有多少能拿出来家里面开支。
“为啥就不用送了?”
汤太热,以至于言大国说话时,嘴巴里面会有白雾冒出来,“听你妈说,你被分到全校最好的理科一班,爸爸送送你不过分吧。”
言慈舀一勺蛋黄喂进嘴里,有些含糊地回答:“爸阿,一晚上都没睡觉跑单子送外卖,回家吃过早饭就好好休息吧,放心我一个人可以的,还不放心我吗?”
言大国的确累,白天抢不到单,腿脚不便,从来都是整宿整宿的,在深夜里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大小角落,就为每天多那么几十块钱。
张春燕知道她一向懂事知理,也跟着劝她爸,“大国,放心吧阿,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小慈她没问题的。”
言大国这才作罢。
“小慈,文具带好没有,学费钱妈妈给你装到背包夹层里面了,你可要背好,开学人多别被人扒去了,到校后第一时间交给班主任。”
“好,妈妈。”
“我回来的时候,雨开始下大了,一定要带伞出门。”
“知道,爸爸。”
言慈在爸妈温暖的絮叨中,放下碗勺,拿起背包和伞桶里面的黑伞,出了门。
树德三中,闻名遐迩的高校,首屈一指的全国重点中学,要说树德排第二的话,没有人敢越过树德称第一。
第一国重的树德,进来的只有两种人:
有钱的人;
成绩优秀的人。
显然,言慈属于后者。
如果非要从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她身上扒出点优点的话,那只能是学习,中考她以全市第三的成绩跻身进树德,这次,她又以树德全校第一的成绩,被分配到树德的火箭一班(重点班级)。
父母以她的成绩为傲,逢人就说。
她也不能让他们失望。
公交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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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慈撑一把大大黑伞,白色耳机线从黑发里漏出来,立在人群中也很扎眼,她又高又壮,漆黑刘海盖住双眼,整个人看起来怪异且低气流。
开学的日子,等车的人很多。
707到站。
言慈收伞,抖了抖水,便戴着耳机随人流挤上公交。
走在她前面的是一妙龄少女,短裤露着长长的白腿,公交上几名年轻男性目不转睛地盯着,眼里有涎色。
公交起步,起得有些急,人又没站稳,言慈和那少女一起朝前面摔去。
咚,咚!
两声清晰入耳的闷响,厢内视线纷纷投过来。
言慈和长腿少女一起重重摔倒在地。
“小姐姐,没事儿吧?”
刚才盯着少女看的一名男人立马围上来,扶起瘦瘦弱弱的那名女生,帮她捡起雨伞和包,最后再把位子大方让给她,“女士优先,女士优先!”
“谢谢啊。”那少女红着脸道谢。
相反,同样倒在地上的言慈无人问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所有人只是看着她,看着她有些艰难地挪动肥胖的身体,胖胖手指在地上摩擦着,想要伸出去捡被人不小心踩在脚下的耳机线。
可怎么也够不到。
直到那老男人回过神,满不在乎地挪开脚,连句抱歉都没有。
言慈狼狈得很,她透过黑黑一层刘海,都能看见那些纷杂的目光,嘲讽、不屑、鄙夷、恶心......
等她好不容易在一片拥挤中站起来的时候,车身又是一个急刹,还没拉住手环的她立马又被甩出去。
这下,言慈重重撞上一个男人,刚刚对少女献殷勤的那男人。
她还没来得及道歉,就听见男人不耐烦地爆一句粗口,“靠,你他妈长没长眼睛,看不见是不是?”
言慈被吼得一愣。
她又感觉所有目光都汇了过来。
“对对...对不起。”
言慈哽着喉道歉,发出来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
许是那男人瞧她这模样实在讨厌,不屑地攻击,“死胖子就在家里面呆着,出来丢人现眼干嘛,还他妈撞我身上,眼睛瞎了吧,恶心人!”
她没反驳,她对此习以为常。
再难听的话,言慈都经过,不是人人都是善良的,毕竟在这个看脸的社会,她的颜值早就拉低了社会的平均水平。
这社会对丑女的容忍度太低。
像以往无数次一样,言慈低下头,看见自己手指上缠绕着被踩得黑脏的耳机线,以及浑身都是污脏的校服。
毕竟下雨天的地面,很脏,非常脏。
作者有话要说:接档文《掌中宠》
所有人都说——
她不过是沈知南富养的一只母狗,一条被宠得连尾巴都舍不得摇的母狗。
#双c
#斯文败类雅痞总裁VS冷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