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戳中了陈昕超的小心思,让他炸了毛,急的跳脚,“我怎么就学魏肖波了?我愿意去市里不行?老师都还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呢!我去市里读书怎么了?犯法了?”
“没说你不能去市里,你既然能上普高为什么要去职高,你对你自己的未来总有个规划和目标吧!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填这个志愿是不是单纯因为市里离家远,方便你和同学玩乐,爸妈管不着才去的!”
陈昕超翻了脸,也不抱脚了,直起腰来和陈芳圆面对面比谁嗓门大,“规划?你当小学生写作文呐,还我有一个梦想,我想当科学家,想当医生,想当老师的!你现在几岁了?还信这一套?我就是去玩乐的,怎么了!我就想玩!”
陈芳圆看着对面脸红脖子粗的陈昕超,一时语塞,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男生比女生长得快,陈昕超本就比陈芳圆和香圆大两岁,平时没怎么注意,再加上陈昕超吊儿郎当,走个路都像是偷了谁家东西不敢直起腰来,现在两兄妹站这儿争吵,陈芳圆才发现,她哥比她高出很多很多了。
可长这么高,就是不省事。她真想把她哥脑子掰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着浆糊还是洗脚水。
“芳圆,别和他说了!让他没书读!不管他!”陈香圆也被气了,过来拉着陈芳圆冲冲的便走了。
这是兄妹三个长这么大头一次闹掰,不像小时候那种赌气后,一个苹果,一个鬼脸便能哄好的闹掰。
之后陈昕超在家欢度人生中第二个没有暑假作业的暑假,陈芳圆和陈香圆则忙着即将到来的期末考,也就无心关心其他了。
只是偶尔在做卷子做到抓狂时,会突然放空一小会儿,想着陈昕超那个“糟糕透顶”的志愿到底是改了还是没改?
越想心里越烦躁,干脆连同刚刚没把题做出来的火,一股脑儿发出来,在心中把这不成器的堂哥臭骂一顿。
六月末,初一初二也放假了。这个暑假“陈家铁三角”缺了陈昕超。
她们俩姐妹放假时,便从各自爸妈口中得知陈昕超已经去县里了。二妈彭兰兰的亲弟弟在县里开了个小吃店,晚上还会摆烧烤摊,暑假正是生意火爆的时候,缺人手,便把陈昕超抓去充壮丁了!
而关于他志愿最终填的哪儿,陈芳圆也没打听到。彭兰兰似乎一点儿都不紧张,“你哥学习就那个样,到时候有学上就上,没学上就滚出去打工。不管他!”
说完后话题一转,就拐到了她和陈香圆身上,“芳圆香圆,你们两姊妹还是要好好学习的,别学你哥,天天不着调。男孩子到时候出去打工有人要,实在不行就去干苦力,反正在哪儿都是混。
咱们姑娘家可不行,还是要学个手艺好。考个卫校,当个老师倒挺好,人轻松,工作也好找……”
一提起学习,陈香圆就头大,赶紧拉着芳圆找借口遛了。
和放假前同学们计划的“睡觉、看电视、爬山游泳”根本不一样,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不愿从屋内出来,又闷又燥的“夏乏”症让人有气无力,再加上那场突发性的全球病症地恐惧后遗症,家长们思来想去还是让孩子待家里写作业最稳妥。
在满山满林没完没了的“知了知了”叫声,以及浓浓地煮醋味中,陈芳圆熬完了初中生涯的第一个暑假。
九月份升初二,全年级打乱了重新按期末成绩再分班,两姊妹还是没能分到一个班。不过也就隔着一堵墙,平时下了课在走廊上就能闲聊。
对于九五后来说,英语是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学起的。但那之前的学生,都是在初中才开始接触这门课,而且又是农村乡下,一年学校有三五个英语老师就很不错了,那发音和口音,不能深究。
初二又加了一门物理课,这种理科就如同体育课,对女生十分的不友好。也就愣头愣脑的男生们才会物理电学感兴趣,甚至对着宿舍里时亮时不亮的灯泡虎视眈眈,想趁着宿管不注意拧下来研究研究。
因此,陈芳圆并没占到什么便宜,只能埋头苦学,笨鸟先飞。即便这样,还是有点儿偏科,总成绩在班上前五晃悠,十分不稳定。
期中考试后,老师来班上宣布,有个全市的中小学生作文竞赛,想参加的同学可以积极报名,海选赛是命题作文,选中了还能去市里参加复赛,当天写当天出成绩的那种。
陈芳圆有点儿心动,因为老师说,这个比赛如果评奖,对评选三好学生有帮助,在中考综合成绩评价上有加分。
只是,她理解的加分,和老师说的加分不是同一个意思,就这么稀里糊涂半蒙半骗的被忽悠参加了作文竞赛。
陈芳圆听过一句和“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自我安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话,大意是,文字也是有力量的,读的人可以透过你用心写下的文字,感受到你的真情实感。
大概是有着这种“真情实感”的灌溉,和运气的助力,陈芳圆幸运地得到了复赛的通知。
只是复赛就没那么幸运了,在一众优秀同龄学子中,陈芳圆瞬间被秒成了渣渣,拿了个参赛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