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费什么心力,就送了一条狗。”
已然烂醉的郑槿辰说完就睡的不省人事。
成煦却再也无法平静,所有让他惧怕的猜测似乎都连接在了一起,互相印证着他一个最不愿面对的真相。
宴饮结束后,已是深夜。但成煦立即赶往别院,他知道离揭开真相就只有薄薄的一层纸,去别院不过是最后的确认而已。
齐岳先前在成煦的指示下将文府旧仆秘密提出,关押在一处成煦的私人别院里。
昏暗的囚室中,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灯,照在文府旧仆陈己蜡黄的脸上,成煦相对而坐,却隐没在Yin暗中。陈己这些天来没少吃苦头,见来人气场Yin沉,不由得哆哆嗦嗦颤起来,无人出声,镣铐抖动的声音就变得格外刺耳。
镣铐铁环相撞的声音成煦比任何人都熟悉,这声音伴了他前半辈子,他曾经多么想挣脱自己脚下的束缚,但这一刻成煦却无比想带回这些镣铐。
“陈己”
陈己听到Yin暗中的人叫了一声自己,连忙应声。
“在的,大人”
“我问你答,如有欺瞒,你和你家人就不要想活过今日了。”
连日的关押让陈己早就被吓破了胆,忙不迭磕在地上。
“大人,小的不敢瞒您的。”
“隆平三年,正月过后,梧州郑氏送了什么到武平侯府?”
“啊!这……”陈己本以为关他在这里的人是想探听武平侯背后的勾当,断然没想到会有人问起这陈年密辛。当年文府内与参与乃至于知晓此时的人都被老侯爷清算了一番,无人再敢提及,想不到居然还能有人再翻出来。
就在陈己忐忑不安,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时,对面的人猛地站了起来,用匕首割烂了裤子,只听“倏”的一声,眨眼的功夫都没到,根本看不到是如何出手的,就看到淬着寒光的匕首死死钉在地面上,而匕首的利刃离自己的命根子就隔了半节小指的距离,稍不小心就能割破皮。
这让前几日吓破了胆的陈己更加是魂飞魄散,命根子淅沥沥地漏了尿出来。
边漏尿边哭,“爷,小的错了,小的什么都说……呜……呜”
“别说废话。”
“当年……郑家老爷带着郑公子送了一个奴隶给如今的小文侯爷。”
这和成煦想得一样,他深吸了一口气,隐忍着颤声命令道:“继续说。”
“是……其实现在的小文侯爷并非嫡子,在小文侯爷之前武平侯世子另有其人,叫文逸岚,但他突发恶疾离世了,在这之后小文侯爷才被册为世子。 但郑家父子送来的奴隶却和文逸岚生得一模一样,其实仆从间都在议论,都觉得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小文侯爷那时在应川吃了败仗,整日烦躁不安,我们伺候得都十分小心,但得了这个奴隶后小文侯爷就…时常折磨那个玩意儿,都不太苛责我们了,后来还叫我们一起玩弄那个奴隶。”
“因为这个礼十分得小文侯爷的心,还给郑公子推荐到中书省当值,不过有些蹊跷的是有一天这个奴隶不见了,后来文侯爷也发现了这个事,不仅狠狠训斥了小文侯爷,还把当时后院里知道这个事儿的仆役都清算了一番,我是因为在文府日子久了,文侯爷觉得我还算是忠心,不是能起事的人,就没把我连带着算进去,也是躲了过一劫。”
“爷,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求您放了我吧”
对面的人一言不发,甚至是一动不动,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反应。
过了好久,才听到一个从喉咙里硬挤出的问题。
“都…做了些什么?”
“一开始小文侯爷赏他鞭子,把衣服全都打烂了,还…还用烙铁在胸口上烙上了字,给那个奴隶取名字叫畜牲,让院里的人都这么叫他。”
“还说他是畜牲生出来的,猪狗不如,把他跟后院的狗锁在一个笼子里,就这么露天放着,风吹雨淋的。小文侯爷还交代后院的仆从都把那个玩意儿当成尿盆,想撒尿就撒到他头上,撒到嘴里都行。还…还按着他的头跟笼子里的狗一起吃食槽里的狗食。”
“后来小文侯爷还觉得不够好玩,给那个玩意儿带上口枷,让他合不上嘴,院子里好多人都插过他的嘴,还有的人把狗尾巴草攒成一捆,插在他后面,当成狗尾巴。这样弄小文侯爷喜欢得紧,说畜牲就应该是这样;还说什么他不应该读书习武,早知道骨子里流的是脏血,就应该多学着怎么伺候男人,把爷们儿伺候爽了还能赏顿饱饭,好过在这儿做畜牲。”
“就这么整日折磨着,那个奴隶身上又是伤又整天被人撒尿,臭的不行,就让人用破毛毡把狗笼子给盖住,就只有给食槽添狗食的时候才会掀开……”
突然被Yin暗中的男人打断,“他……他在文逸恒那里多久?”
“约莫不到三个月的样子……”
话音未落,陈己发出一声骇人的惨叫。原本插在命根子旁的匕首,狠狠刺入大腿根,陈己痛得几欲昏厥,但也就在这时,他才看清对面的人得可怖的脸庞